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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蛋,说正事儿,你爹呢?打听到什么了?”
癞皮头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我爹没说,我也没问,他一会儿就回来,等会儿你问他。”
“放什么狗臭皮你!你他妈要是不知道你昨晚给我发个劳什子短信?!赶紧他妈说!”
姜海说了几句不上道儿的脏话,屋子里立马静了下来,弟兄几个警觉的朝两个人望过来,眼睛直冒绿光。癞皮头冲他们摆摆手,脸整个垮了下来,“你猜的不错,真跟张小文他们家有点儿关系。
而且我看我爹那兴奋劲儿,唉,说不上来,总感觉他像抓到了别人的小辫子一样。他们道儿上的事儿我也听不太懂,我就整明白一个事儿,你爸当年走私的是军火,他认识的当过兵的人,就张小文他爸一个。”
“操。”姜海骂了一句,起身就往门外走,“等你爹回来了,给我打个电话。”
回家的那一路,姜海都清醒得很,说的不靠谱儿点,比平日里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以理解,当然可以理解,可他他妈是你十几年的兄弟。
大难临头各自飞,可以接受,大家不都这样么?可你帮衬点儿,哪怕是在监狱里暗无天日的度过余生,哪怕是仅仅捡回一条老命,我姜海逢年过节了,至少能隔着玻璃板子,看看我那高鼻梁狐狸脸的老爹,擦,张小文你爹他妈的就不是个人!
到家门口的时候,姜海看见奶奶提着泔水桶晃晃悠悠的从屋里走出来,那水面在初冬的微寒里呼呼冒着热气,将这个坚强老人的蜡黄脸色蒸腾出一抹红。他没有开口,也没有像往日一样快步走上前去帮忙,他只是慌忙的躲在转角,仰起脑袋吸吸鼻子,不让眼泪滚落出来。他咬着牙想,姜海,你他妈也有今天!
奶奶晚上又是熬的白菜,放了红焖肉罐头,肥肉沫和油花飘了大锅一层,“小海,跟谁玩儿去了?小文回来了么?”
“哦,没有,那兔崽子还在北京转悠呢,说一定刨块长城的砖头儿给你带回来。”
“呵呵,那个狗崽子。”奶奶哈哈的笑开,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几道,又深了几分。
不知是心里发虚,还是怕奶奶过问,姜海强撑着吃了满满的一碗饭,没刷碗就兀自回了自己屋。
“文宇,你哥呢?哪天回来?”
张文宇接起电话愣了一下,“啊?我哥没去你家么?他中午就回来了呀,吃完饭就走了,说是去找你。”
张小文的手机关机,姜海在房间里踱着步子转圈,之前那些清醒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想了一会儿,拿起电话打给癞皮头,“喂,你在哪儿呢?你爹回来了么?”
“在外面吃饭呢,我。。。。。。我没看见我爹,我爹没在我旁边。”
“擦,你个蠢货,赶紧说在哪儿呢,撒谎老子抽死你丫的。”
癞皮头不情愿的报了个地址,姜海在话筒里听见黄皮子一口标准的片儿话音,狠呔呔地冲着电话又补了一句,“看好你嫂子,少了一根毛老子饶不了你。”
癞皮头说的饭店就在学校附近,姜海一路狂奔,没个三五分钟就到了地儿。包间在饭店的最里处,服务员走在前面拐了好几个弯,才见到了站在门外的两个黑西服。黄皮子管手下的人不叫保镖叫打手,他说保镖是下人的名字,他的团伙现在叫团队,大家都是铁哥们儿。
姜海一进门,果然见张小文正二八经的坐在席上,撇着眼珠子看见自己,被嘴里的烟呛得满脸通红。
“哟,这么快就来了,快坐快坐,还没走菜呢,正好你俩都来了,我一起说,省得费那两回嘴。”
姜海坐在张小文身侧,拿着他手里的烟头,掐灭了踩在脚底下,在他耳边不着痕迹的说了一句,“跟啥人学啥人。”
姜海重新点了根烟给黄皮子递了上去,“我来了,他就得出去。”
“凭什么呀?不就是打听你爸的事儿么?我怎么不能听啊?”
姜海回过头,“我爸的死,跟你爸有关,好了,你现在滚出去,以后咱俩谁也不认识谁。”
张小文愣在当场,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就听姜海又跟黄皮子说,“黄叔,麻烦你让你手下的人把他送家去,他爹妈找不着他,都要报警了。”
黄皮子斜着眼睛看了姜海一会儿,举着烟头儿的手一挥,手下的人会意,拖着张小文就出了包间。
姜海有一分钟没说话,站在屋子里直到听不见张小文那丫的鬼哭狼嚎,才颤颤巍巍的坐回了椅子里。
“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