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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薄的微光打在他光洁的脸上,碎发垂在脸颊。低眉敛目,带着几分温柔认真的恭顺。
“裴端,”她道:“我从没有说过要你替我报仇。”
裴端没有抬头,只是松开手,垂眼正要说什么,宋长瑛已经上了马车,帘子后面露出半张微微含笑的脸。
“不过……倘若你有机会来凉州,瑛娘再给公公下碗阳春面吧。”
宋长瑛一走,清凉台她的住处,连同裴端屋内的痕迹都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好似不曾来过。
唯有枕下,多出个被摩挲得发亮的虎符。
【作者有话要说】
临到要完结突然感觉状态很差,挠头,可能是因为我对不虐小端子的发糖内容没有激情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种感觉,看人家谈恋爱永远是两个人没互通心意之前最好看,后面就变得无聊了起来,啧。
但是也不想让大家以为我坑了,写点发点吧。
静候佳音
太子仍没有放弃追杀宋长瑛。此去凉州,路途凶险。
未免连累顾淮安,宋长瑛并未与他同行,路上果然有人刺杀,好在她早有防备,加之裴端派人保护,终于狼狈赴任。
到了凉州,正是天高任鸟飞,太子似乎也被朝廷中许多事牵绊住,无暇再顾忌宋长瑛。
她风尘仆仆赶到凉州知府,顾淮安人却不在,只留了两个小厮候着。
来前她在路上打听了,自宋家被抄,凉州赋税无人遮掩,以旧例照收,然凉州田地虽广,但良田无几荒地居多,朝廷定下的税利压根交不上。不过三年来,已经有许多百姓成为流匪草寇,占据一方县城以抢劫为生。顾淮安正是到了此处,便率兵剿匪去了。
流匪多是吃不饱穿不暖的百姓,战力难成气候,她倒不担心顾淮安的安危。于是安心收拾了屋子准备药草等着。到第三日,顾淮安回来,跟着许多受伤的将士,也抓回不少山匪。
投降的多是老弱病残,都需要她照顾,其中不泛有怀孕的妇人。有妇人将近临产,凉州兵荒马乱,一时也寻不到可靠的产婆。宋长瑛实在有些忙不过来,顾淮安提起要接母亲回来一事时,她便想起在宫中认识的采菱和月环,她俩个跟着自己久了,也多少学了些医术,加之疫病泛滥时都失了谋生的差事。
书信一封过去,采菱自然是兴高采烈地应允了,月环气性高,本来不愿意投奔她,但在京城烟花之地谋生存,多少有几分不稳当,终于还是投奔她来。
她两个下了马车,还没吃上顿饭,已经有妇人临盆,叫宋长瑛急急扯去屋里帮忙接生。
秋夜寒霜落,待天边微微泛白时,屋内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哭,那妇人的亲人等在外头欣喜地流下泪来。顾淮安也终于松口气,见着宋长瑛同采菱推门出来,才迎上去。
新生命的降生,冲散了拢在众人心头的压抑和阴郁。
月环还在里面照顾孩子,宋长瑛仰头看了眼天边,一阵微凉的风吹拂到她的脸上,她眯着眼,似乎嗅到一丝湿润的气息。
月环也笑:“要下雨了。”
对于干旱了许久的凉州来说,仿佛是一种复苏的预兆。
顾淮安有事同她商量,准备了早饭跟她一起吃。
剿匪这事,打起来容易,可后续这些被抓起来的山匪要怎么处置,却很难办。
依照朝廷的意思,都要杀了,可顾淮安下不去这个手。虽然说是匪徒,可多数都是受冻受饿的百姓,为了能有一口活下去的米粮才成了贼人。顾淮安生于凉州,接受过这里乡亲接济长大,如何能眼看他们受死。
宋长瑛知道他纠结什么,眼睛落在他胳膊上包扎得乱七八糟的绷带,眉头一蹙。
“百姓造反,要的不过是田地和粮食。”她一边说,一边将那绷带解开重新处理。
闹饥荒时,乡绅借着开仓放粮的借口收走了他们的田地,若能将侵占的田地还回去,自然不战而胜。
顾淮安本就有这个打算,听她此言,眼睛微亮:“你也觉得可行?”
宋长瑛摇头:“你我觉得可行又有何用?若是要官府强征,需要皇帝首肯,否则就得自己拿银子赎买,这些百姓的田地,你如何拿的出?”
“况且山匪中倒也有不少匪徒趁乱作恶,烧杀抢掠,若不严惩岂不寒了其余百姓的心。”
顾淮安沉思片刻:“长瑛言之有理。”
“仁义之心该有,却也不能泛滥。”
即是仗要打,田要还,有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