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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作风?
严萍说:“我知道张先生好枪法。可是,我也听得说过,你的家庭……”她看嘉庆不象个穷学生,知道他的家庭是个大地主。
嘉庆楞楞青青地说:“有家就不遭这个难了!”他觉得被一个女人看过来看过去,浑身挺不自在,尽把眼睛看着屋角里。
江涛把嘉庆的经历告诉严萍,严萍轻轻笑着说:“这就是了,近来常在报纸上看到,有的青年人为了革命离开家庭。也有的家庭怕吃革命连累,抛弃自己的儿子。”看嘉庆有不耐烦的神色,紧跟上说:“革命就是家,让我们想想办法看,可以在内部进行募捐。”
江涛笑了说:“好!就请严小姐解决这个问题吧。”
他们商量完了事情,又谈到文学上,严萍侃侃地谈个不停。嘉庆也谈了些革命文学上的意见,他说:“我一念起革命的诗歌,心上就热烘烘的。”严萍说:“我很喜欢浪漫主义的作品,看了那些热情的小说,好象驾上云儿,飘飘呼呼地走向革命。”
张嘉庆问:“你正在读什么书?”
严萍说:“《毁灭》。”
张嘉庆问:“你还读了些什么苏联小说?”
严萍说:“还读了《十月》,我很喜欢革命的热情。十月革命成功了,被压迫的人们站起来了,得到政权和土地。我也很喜欢诗歌。”说着,她扬起手朗诵了一首诗:太阳没了,在那西北的天郊。
满天的霾云,正在暗地里狞笑。
…………
严萍挥起两只手,用音乐般的音调唱着,又孩子般地笑了。张嘉庆看她天真的举动,很是喜欢。文学把他们的感情联系起来,张嘉庆再也不感到拘束。江涛拉开抽屉,拿出严萍的画报来看着。等他们谈完了,才说:“文学嘛,咱是门外汉。”
严萍说:“你是社会科学家嘛,就不再喜欢文学了!”
他们又说了一会子革命工作上的话,江涛和嘉庆才走出来。一离开严萍的眼睛,就象割断了嘉庆身上缠的绳索,觉得轻松起来。大拇指朝江涛一弹,打了个响梆儿,挤巴挤巴眼睛说:“不错!”
江涛郑重其事地说:“那是一个好同志,可不要开玩笑。”
张嘉庆说:“是呀,那是首要条件,不过……不过……做为一个‘同志’,我给你提个意见:象你,应该有一个身体雄壮的爱人,她好象一个勇士,时刻不离地保卫着你,你就不至于被捕了。老实讲,老实讲……”他咽下一口唾沫说:“美丽……对于一个革命者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
江涛拍了嘉庆一掌,说:“净瞎说白道,我情愿!”
张嘉庆睁开大眼睛,把右手在左掌上一拍,说:“唉!算了!你们两好碰一好儿,咱算白说!”
今年有二千四百人下场,学校只考取一班,形势是相当艰险的。张嘉庆鼓着劲考上了头一榜,算是过了第一关。可是二百五十个人,离四十个人还差得远。江涛觉得张嘉庆为了工作,把功课耽误了,实在难保证他闯过第二关。为了完成党的任务,应该克服的困难,尽力克服,江涛又去请教夏应图。
经过老夏同志的指导,总结了历年共青团员在考学斗争上的经验。江涛又把嘉庆带到严萍家里,叫她拿出一身衣裳,把嘉庆的衣服换下来。江涛和严萍提着桶抬了水来,给他洗净。严萍扯起褂子看了看,脊梁上破了个三角口子,小口袋扯破了,搭拉下来。放在盆里洗着,说:“你这方面就得好好儿学习江涛。你看他,一天早晚身上衣服整整齐齐。一年到头儿,头上脚下不落灰尘。”
江涛也说:“你穿着这么脏的衣服,能考得上学校?”
张嘉庆嘻嘻笑着,拎起贾老师给他的那件布衫一看,和擦桌子布一样,发散着汗臭。他捏着鼻子放下,觉得叫严萍给他洗这么脏的衣裳,很觉过意不去。心里说:“真是,丢人现眼!”
严萍说:“在锁井见你的时候,还穿得漂漂亮亮的。这早晚,你学得邋邋遢遢。”
张嘉庆说:“那是什么时候?那时候还是少爷,这早晚变成无产阶级了!”
江涛说:“你得改变这个习惯。”
严萍把一盆洗浑了的水倒出去,说:“这有一车泥!”她在喘着气,洗衣板把她细长的手指磨得通红。打肥皂啊,搓呀,涮呀,一件衣服洗了几盆水。她说:“别看我身子骨儿单薄,并不怕劳动。我就是胆小,爱害怕。那年秋天,有个同学把一条毛毛虫放在我的书桌上,吓得我一天不敢去上课。一想起来,毛毛虫就象在心里鼓弄。我还怕炮声,一听到炮声,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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