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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玉河怪声道:“你是什么东西?你真把本少堡主当成是纸糊的老虎不够戳?”
皇甫山道:“那好,你拔剑吧。”
“呛!”莹莹剑芒,华光四射,戈玉河怒吼道:“我已受够你了……”
他的话声在空中盘旋,他的人便也开始绕着皇甫山转,而且越转越快,越快越向皇甫山接近,也越看不清他的形象,却见冷芒毕溅,仿佛一座滚动的银球。
这正是“快乐堡”堡主“泣血涡流”戈长江的独门绝学,这种剑势的精要之处在于飞速的旋动眩惑敌人,形势上就好似深海中的漩涡一般。
一个人被卷进漩涡里,这个人一定活不成。
如果这人被卷入充满剑气的涡流中,也必然血肉横飞。
戈玉河咬牙进力,在飞旋的影像收缩中,驾驭着的冷电忽然凝结成一道匹练罩向敌人。
皇甫山曲膝弓背两手分张,上身几乎与下肢分开,形象上似乎被肢解了似的,然而就在戈玉河四十八剑一口气用尽,皇甫山又稳稳的站在那里。
他淡淡的道:“不错,有你这一手剑法,足以令你横着肩膀为恶一方。”
忿怒得几乎发狂,戈玉河冲天腾起,却在身形下压的刹那,全身立刻旋转如龙卷风也似的夹着纵横洒溢剑光刃芒,兜头罩向敌人。
皇甫山就在敌人的剑芒罩来同时暴起一丈有余,快得似幽灵般的在空中稍顿又升一丈——他好像闪过敌人的利剑,人已落在三丈外,{奇书手机电子书网}他连回头看一眼也没有。
他直往茅屋那面走——边走边把右手食中二指上的鲜血用一条布子擦拭!
那当然是戈玉河的血。
戈玉河以剑拄地,他不想立刻倒下去。
他尚且扭转上身想看一看他的敌人。
他也想说上两句话,然而,他什么也说不出口——一个人的喉管被拉断又捏碎喉结,这个人当然说不出话。
戈玉河至死不瞑目,因为他至死还不知道他是死在何人手中。
他更想不到死的人会是他,他根本不把敌人放在眼里,一个即将死在他剑下的人,他又何必知道这人的来历?
他曾杀过许多他不知道来历的人,因为他认为他不屑于知道这些将死之人的来历。
“咚!”
戈玉河终于倒在血泊里——死人是不会永远站着的。
石壮还有一口气,他只是流了太多的血。
他本来身子壮硕,有两刀本是在要害地方,却被骨头挡住——他一共挨了九刀。
此刻,皇甫山背着石壮往前走,水仙拉着石秀紧张的跟在后面!
皇甫山对水仙道:“有那一袋吃的,足够我们走到我那老友住处,你放心,只要见到我那老友,石兄弟就不会有问题。”
水仙摸摸背上的包袱,那是皇甫山从白马镇上王家酒铺带回来的卤味——里面还有几张大饼,王掌柜一个子儿也没收。
皇甫山背着石壮走,看起来他并不感到吃力,从他那稳健的步伐上看,就知道他十分轻松。
皇甫山的心情并不轻松,他还带点紧张。
他只要紧张便立刻回过头对着焦虑欲哭的水仙,露出个不大自然的微笑。
他只是那么微微一笑,他想以微笑去安慰跟在他身后的母子二人,虽然他知道他的微笑十分不自然,但他也只能那么表现。
石壮似乎有流不完的血,因为皇甫山仍然觉着背上湿漉漉的——那是汗水,但也是石壮身上的鲜血。
虽然石壮仍然流着血,但这对于皇甫山而言也是一种好兆头,因为只要石壮仍在流血,石壮的心便仍然在伸缩,只要他有一口气未断,他就有救。
伸出焦干的舌头,皇甫山偏头看看天上的太阳,阳光如火焰般照得人直发昏,他担心水仙母子二人如何能受得了日晒奔波。
他停下脚步回转身,水仙已快步迎上来,道:“皇甫先生,你歇歇吧。”
皇甫山道:“不能停,石家嫂子,我只是担心你母子二人。”
他转头示意东方,又道:“还有五十里路,我想快点把石兄弟送到我的老友住处。”
水仙拉住石秀,情急的摸摸石壮,道:“不要为我母子担心,我们不觉累。”
皇甫山道:“已经走了七十里,你们……”
石秀道:“叔叔,我真的不累。”
露出个十分难看的微笑,皇甫山道:“石家嫂子,从这条路一直往东走,中间只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