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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北京人与北京城都在毛主席的恩惠中得到翻身与进步,我怎能不写出我的与北京人的对毛主席的感谢呢!
这两个剧本(虽然《龙须沟》里描写了劳动人民)都不是写工农兵的;我还不敢写工农兵,不是不想写,我必须加紧学习,加紧矫正小资产阶级的偏爱与成见,去参加工农兵的斗争生活,以期写出为工农兵服务的作品。这两个剧本本身也有个共同的缺点,对由旧社会过来的人描写得好,对新社会新生的人物描写得不那么好。我了解“老”人,不十分了解新人物。这是个很大的教训——我虽努力往前跑,可是到底背着包袱太重,跑不快!新人物已经前进了十里,我才向前挪动了半里!这也警告了我:要写工农兵非下极大的工夫不可,万不可轻率冒失!只凭一点表面上的观察便动笔描写他们,一定会歪曲了他们的!
解放前,我的写作方法是自写自改,一切不求人;发表了以后,得到好批评就欢喜,得到坏批评就一笑置之。我现在的写作方法是:一动手写就准备着修改,决不幻想一挥而就。初稿不过是“砍个荒子”,根本不希望它能站得住。初稿写完,就朗读给文艺团体或临时约集的朋友们听。大家以为有可取之处,我就去从新另写;大家以为一无可取,就扔掉。假若是前者,我就那么再写一遍,两遍,到七八遍。有人说:大家帮忙,我怎能算作自己的作品呢?我说:我和朋友们都不那么小气!我感谢大家的帮忙,大家也愿意帮忙;文艺团体给我提意见总是经过集体的详密地讨论了的。敝帚千金,不肯求教人家,不肯更改一字,才正是我以前的坏毛病。改了七遍八遍之后,假若思想性还不很强,我还是扔掉它。我不怕白受累,而且也不会白受累——写七八遍就得到七八遍的好处,不必非发表了才算得到好处。我很后悔,我有时候还是沉不住气,轻易地发表了不很好的东西。这样,我终年是在拚命地写,发表也好,不发表也好,我要天天摸一摸笔。这似乎近于自夸了。可是,为什么在毛主席的光荣里,得到改造自己的机会,得到了新的文艺生命,而不敢骄傲呢?毛主席告诉了我应当写什么,怎么写,和为谁写,我还不感谢么,还不拚命追随么?是的,我知道,我离着一个毛泽东思想的作家还很远很远。但是,我一定要按着毛主席所指示的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决不停止。在思想上,生活上,我还有不少的毛病,我要一一的矫正,好减轻负担,向前走得快一些。解放前我写过的东西,只能当作语文练习;今后我所写的东西,我希望,能成为学习了毛主席《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以后的习作。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叫“老作家”的包袱阻挡住我的进步,才能虚心地接受批评,才能得到文艺的新生命。
三、《龙须沟》
在我的二十多年的写作经验中,写《龙须沟》是个最大的冒险。不错,在执笔以前,我阅读了一些参考资料,并且亲临其境去观察;可是,那都并没有帮助我满膛满馅的了解了龙须沟。
不过冒险有时候是由热忱激发出来的行动,不顾成败而勇往直前。我的冒险写《龙须沟》就是如此。看吧!龙须沟是北京有名的一条臭沟。沟的两岸住满了勤劳安分的人民,多少年来,反动政府视人民如草芥,不管沟水(其实,不是水,而是稠嘟嘟的泥浆)多么臭,多么脏,多么有害,向来没人过问。不单如此,贪官们还把人民捐献的修沟款项吞吃过不止一次。一九五○年春,人民政府决定替人民修沟,在建设新北京的许多事项里,这是件特别值得歌颂的。因为第一,政府经济上并不宽裕,可是还决心为人民除污去害。第二,政府不像先前的反动统治者那么只管给达官贵人修路盖楼房,也不那么只管修整通衢大路,粉饰太平,而是先找最迫切的事情作。尽管龙须沟是在偏僻的地方。政府并不因它偏僻而忽视它。这是人民政府,所以真给人民服务。
这样,感激政府的岂止是龙须沟的人民呢,有人心的都应当在内啊!我受了感动,我要把这件事写出来,不管写得好与不好,我的感激政府的热诚使我敢去冒险。
在写这本剧之前,我阅读了修建龙须沟的一些文件,还亲自看修建工程的进行,并请托人民艺术剧院的青年同志随时到龙须沟打听我所要了解的事——我有腿疾,不能多跑路。大致的明白了龙须沟是怎么一回事之后,我开始想怎样去写它。
@奇@可是,怎么写呢?我没法把臭沟搬到舞台上去;即使可能,那也不是叫座儿的好办法。我还得非写臭沟不可!假若我随便编造一个故事,并不与臭沟密切结合,便是只图剧情热闹,而很容易忘掉反映首都建设的责任;我不能那么办,我必须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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