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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对她斩草除根,只是、、、。
老夫人拉着簇为她正捶腿手放掌心里,“我知道她是你姐,可是我们不能忘了当年事情呵。今日虽然她履行了我当年要求,让她顺利嫁到章府,可难保她不会把当年我交代她做事情告诉那个秋锦瑟,而且你也知道她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我原本也是想留她一条命,可是她知道我们秘密实是太多了,断断是留不得。”
“可是簇还有一事尚不明白,您又何故要嫁祸大少奶奶?“
老夫人松开握住簇手握紧狠狠锤了一下桌子愤怒说道:“她,只会让我加厌恶。“
锦瑟无精打采回到初晓堂,看着桌子上放着是昨晚收栀子花,息墨站着一朵一朵让它们数分开。
她看着息墨姿势有那么一刻恍惚,去年翠竹也是这样偷放栀子花被她逮个正着,可是却早已今非昔比。
听见脚步声响,息墨连忙回转身来,“二少奶奶,花朵已经收好了,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016 重新开始
锦瑟摆了摆手让她退去,无声无息坐云榻上。
花落人亦去,留花锦囊中,风滑泪痕过,萋萋满惆怅。
拈起一朵栀子花放鼻尖轻嗅,却闻不到一丝香味,昨夜雨水已经打湿了那些香气,乳白颜色映衬着她那双柔荑;显得苍白如雪,手上不禁下了力道,使劲一捏便留了一手花汁,看着那朵花被她揉捏成一个小小圆球,她嘴角露出一丝狞笑。
她不是要跟她斗吗?她们不是一直都看不起她吗?那么从今日起她定要重开始她人生。
以前那个秋锦瑟随着翠竹被埋葬瞬间也跟着死去了,现活着是秋家“大小姐秋云裳“,”章府二少奶奶“,不是一个替代品不是一个工具。
她把手里揉捏成那个小圆球扔那些花朵里,喊息墨把那些花都撤下去扔掉。
她屏退所有侍女,一个人来到翠竹生前房间,房间里东西还是她时摆放,因着翠竹也是她陪嫁丫头,所以屋内摆设还不算寒碜,比她们以前秋家是好了很多,但终因她只是个妾室,所以她房间摆设还远不及上官晨月丫鬟佩儿。
她坐她从前做过梳妆台前,拿着那把翠竹生前日日用木梳翻来覆去看,木梳上还残留一根她头发,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开始落头发了呢。
是呢,她已经二十岁了,如花一样年纪,可是如今却只剩下一撮黄土。
奈何桥上呼啸而过阴风会不会把她吹摇摇晃晃,孟婆会不会让她喝掉那碗苦涩汤水,那么她会不会忘记她呢。
那里那么冷,她咳疾怎么办,那里会不会有大夫为她治病呢,她会不会想她。
她望着铜镜中自己容颜渐渐模糊起来,那些如丝般记忆犹如夏日里天边那一道惊心动魄闪电,唤醒了所有陈年往事。
那年她五岁,母亲刚刚过世不久,她大娘牵着一个女孩来到她面前,对她说从此后她所有一切都由她来伺候。
那个女孩就是翠竹,她一直以为她是母亲派来保护她,所以跟她格外亲近。
背不出诗词挨手板时候,翠竹会陪她一起挨板子;
春暖花开,翠竹会和她一起放风筝;
夏日暖暖,她们一起光着脚丫池塘边嬉戏;
秋风瑟瑟,她们会一起收集那些花瓣然后埋藏地下,等到来年时候泡花茶;
白雪皑皑,她们看雪景,她教她画画背诵诗词,钻研棋艺。
那些往昔鲜亮欲滴记忆深处复苏,像是光源照射过,伸展着那些触角朝着身躯四散开去,到达那些敏感地方,而后倏地一声便数隐退,彻底留了深处,灯光暗淡,被掩埋等待下次乍亮。
梳妆台桌子上还放着一个她尚未绣完绣帕,一贯是她拿手苏州小绣,细密针脚绣是她一直以来很拿手花卉,黑色曼陀罗花,只是花刚绣好了一大半便被搁置起来了,上面形成一层薄薄灰尘。
记得那日。
翠竹正房间里躲着绣花,她经过她身边时发现,并冷着一张脸扳住她肩膀,厉声问她为何要绣这样不吉利花朵。
她却丝毫不掩饰慌张神色,不理会她,只是低着头继续绣她,倒是让锦瑟微楞了一阵,赌气似回到了她自己房内。
那天她整整一晚上都没有理翠竹,她以为她还会向以前那样跑来说“她错了。”
可是没有,然而第二天早上她们就已经阴阳两隔。
锦瑟不知道翠竹是不是早有预感,她不知道翠竹是不是知道她自己会有这么一死,所以才会绣那样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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