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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荣的心提了起来:“谁——”
地下车库十分安静。
花荣想,那边一定有什么人,刚才那一声听得真切,不像是幻听。
而且此人一定图谋不轨,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他会正大光明地站出来,说声什么。花荣有点紧张,对方不知道是什么人,而且又在暗处,对他构成了威胁。他打开后备箱,取出了手电和那把剔骨尖刀。
他朝发出声音的地方慢慢地走过去。
边走边左顾右盼,提防有人突然闪出来,趁他不备发起攻击。
突然,从一辆车后面闪出一个人,朝楼梯口跑去。
那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花荣猛追过去。
少年还没有跑到楼梯口,就被花荣追上,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少年惊恐地看着他。
花荣说:“你是谁?你在干什么?”
少年说:“我不是针对你来的。”
花荣说:“那你是针对谁?”
少年说:“我,我——”
花荣说:“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少年:“他砸了我爸的水果摊子,我要报复他,就来划他的车子。”
花荣说:“谁砸了你爸的水果摊子?”
少年咬着牙说:“城管队长。”
花荣说:“你怎么知道他的车在这里。”
少年说:“我知道,他的私家车,我记得车牌号码,我看着他开进这个小区的。”
花荣叹了口气说:“起来吧。”
少年站了起来,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和恐惧。
花荣说:“你走吧,孩子,以后别傻了,划他的车子有什么用,要是被他们抓住,吃亏的是你。”
少年说:“他们在欺负我爸,我就杀了他。”
花荣说:“快走吧。”
少年说:“谢谢叔叔。”
说完,少年就快步离开了地下车库。
花荣站在那里,心里有些难过,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剥兔子皮的情景,那种仇恨是一样的。
花荣的车开出小区门口时,有个男子站在保安旁边,和保安说着话。男子上身穿着白色衬衣,打着领带,下身穿着一条黑色西裤,脚穿一双黑色皮凉鞋,看上去人模狗样。花荣车开走后,他对保安说:“刚才开车的人是谁?”保安说:“不晓得他名字,只知道他住这个小区,每天晚上出去,天亮前回来。”男子说:“哦,不知道他是干什么工作的?”保安说:“不知道,可能是什么保密单位,专门值夜班的吧。”男子说:“有可能。”
男子朝小区里走去。
这时,另外一个保安走过来,对同伴说:“刚才和你说话的人是谁?”
他说:“不认识,也许是住小区里的人吧。”
和母亲通完电话,白晓洁像是一桶冰水从头浇到脚,连心都凉透了。
白晓洁从母亲的电话里得知,父亲的病情又一次恶化了,癌细胞转移到肝上了,要动手术,需要一大笔钱。白晓洁每月的工资就万把块钱,寄回家里大半,交掉房租,扣去饭钱,就是个月光族,根本就没有任何积蓄。父亲要再次动手术,那么多钱到哪里去筹措?如果筹不到钱,父亲有可能很快就会死去。
放下电话,白晓洁坐在那里,一筹莫展,眼泪横流。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花荣。
可是,她怎么和他开口?
他们俩的事情还没有正式定下来呢,现在向他开口要钱,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还有要挟之嫌,况且,她有什么资格要挟他,他还没有对她表白过什么,甚至连“我爱你”三个字都没有说过,还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她爱他,有点一厢情愿的味道。他们真实的关系,只不过比好朋友更深一层而已,大不了也就是个无所不谈的异性知己。
可是,除了他,白晓洁还能够找谁?
找虾米?
找猪头?
那都是靠不住的主,连一个手机都舍不得买的人,能够帮她吗?
白晓洁突然觉得自己无依无靠。
在这个大都市里,她生活了几年,竟然连一个可以借钱的人都没有。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铜墙铁壁,一不小心就会撞得头破血流。人与人之间相互冷漠,相互伤害,心与心的距离是那么遥远,相隔着千万条银河。
她做人多么失败。
想到凄凉处,白晓洁哭出了声。
然后嚎啕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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