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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看,这是什么?”教士手中捏着一个小玻璃瓶,阴阳怪气地对我说。
“我怎么会知道?”我也没好气地回答。
“别装了!”他的脸一沉,“这就是装毒药的瓶子,在您的卧室中找到的!”
“什么?什么!”我愣了,他们在我屋中发现一个装毒药的瓶子?这怎么可能?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几个警察呼啦一声围了上来,伸出毛烘烘的手要来拉我。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你们的脏手!”我厉声厉色。没想到那几个警察真的被唬住了,都停下了动作没敢碰我。
“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到治安法庭那里就都明白了。”
“我不去!”我冷冷地说道。“你不觉得你们现在应该去抓杀害伯爵的凶手,而不是在这里为难他的妻子么?”
“亲爱的夫人,我们有权带走任何有嫌疑的人回去审案,哪怕对方是被害人的妻子。”他特意在“有嫌疑的人”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我瞪着他手里的那所谓的毒药瓶子,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头上。他们居然从这一个小小的瓶子上就认定我是嫌疑人,而且,这瓶子是从哪里来的?这件事似乎有太多的蹊跷和巧合,让我无法忽视。
“劝您还是配合我们的好,不然您的嫌疑可就更难脱了。”教士又催促道,口气已经变得极不耐烦。
看来现在任我如何辩解也没用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过就算走也要摆出贵族的架子来挽回一下自己的尊严。
“我是科萨诺伯爵夫人,我丈夫是教皇陛下的朋友,你们总得允许我换下衣服吧!”我眯着眼睛,冷冷地说。
“……好吧。”那个教士沉默了一会,便痛快地答应了,“不过您可要快点,我们可没有太多的时间。”说完,他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并给我让开了一条通道。
我站起身昂着头,在女仆的搀扶下走出客厅。
门外,有一辆没有任何纹饰的四轮马车。教士假惺惺地将我扶上马车,然后他自己也坐了进来。
随着一声鞭响,木制的车轮嘎嘎转动起来。
“先生,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窗外。
“去教皇宫。”他说罢,把车上的窗帘忽地拉上。
混蛋!我心里骂道。我怎么也想不通,为何他们认定我是杀害伯爵的凶手。
“那个药瓶您在哪儿发现的?”我想问个究竟。
“您的卧室中。”教士答。
“卧室哪儿?”
“橱柜中。”
“您觉得如果真是我下的毒药,我能把瓶子放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吗?”我问。
“我劝您还是少说点话吧,到了治安法官那里,会让您说个痛快。”教士在说这番话时,眼睛一直在逃避着我的目光。
也不知道马车走了多久,之后便停了下来。教士和我先后下了车,车下戒备森严,站着好几个警察。
一个巨大的阴影罩在马车上,眼前只有巨大的石料堆成的土褐色围墙和一个将近四五米高的门洞,这就是教皇宫。其实现在早已没了什么教皇,从1305年到1370年,在这个沉闷笨重的巨大城堡内一共住国七位法国教皇,他们全是法兰西国王的傀儡。那个时代已同颓垣断壁和修修补补的尘埃一起云散风流。如今,这个教皇宫早已成为罗马教廷统治阿维尼翁——这块它在法兰西的飞地——的行政司法官衙和宗教法庭。
我跟着教士边走边抬头望着这个光秃秃的庞然大物,它没有装饰,没有优雅,雉堞早已荡然无存,又被后安装的玻璃窗户搞得面目全非,它跋扈地挡住身后的多姆山崖,俯视着罗纳河和那上面的圣—伯纳兹断桥,与不远处菲利普勒贝尔的孤塔和阿维尼翁新城隔河相望。
走进黑洞洞的城堡大门,我感觉就像被一头巨兽吞进了肚中,也连同我的未来也希望。
墙壁,地板,天花板全市有大石块砌成,我每走一步都能听到身后传来的回声,就仿佛那荒谬的命运之神如影随形地伏在我身后。
“咣啷啷——”沉重的木门缓缓在我面前打开。
“请进,夫人。”教士阴冷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回荡。
我走了进去,厅中有一把装饰还算精致的黑色天鹅绒面的扶手椅,我按指示做了下去,那个教士就如幽灵般迅速消失在厅中的另一扇门后。
我坐在那里,静静一个人回忆着上午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来得太突然,以至于我根本无法静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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