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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爱卿,今日之事尔等已经看到了,想必已经料到朕召了尔等前来所为何事吧?”
看着季铭三人垂手而立,恭敬非常,元化帝心中的怒火平静了些许,便出言说道。
听了这话,季铭心里一默。
看来元化帝还是在意大朝会死谏之事。
不过这也正常,世上又有哪一位帝王,能忍受臣下如此威胁?
又有哪一位君主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
而且,太和殿那可是皇宫的正殿,是华朝权力王座的象征,那鸿胪寺官员如此血染太和殿,元化帝心里怎么能舒服的了……
只是这事总归还是由新政之事引起的。
而他季铭此刻主政户部,且即将主持华朝上下的税改之事。
如今元化帝对今日死谏之事不悦倒还好说,就是怕这位年轻的帝王将迁怒至户部,迁怒于新政税改之事上来。
“微臣实乃不知,望吾皇恕臣愚钝。”
虽然心中也猜到了萧穆言的意图,但季铭仍是躬身说道。
此刻元化帝很明显是满怀怒意,他又怎会在这个时候在御前卖弄抓尖要强。
好似料到了季铭的回答,元化帝也不甚在意,只端起手中的茶盏,呷了口茶,而后沉下了心绪,说道:“看今日情状,尔等想来也是晓得的,税改之事只怕会有诸多阻碍,朕传召尔等前来,亦是为了此事。”
说到这里,元化帝双目微微一眯,目光扫过季铭三人,又道:“税改之事,朕决心已定,尔等务必尽心,不可出任何差池。”
“是,臣等遵旨。”
季铭三人齐齐应下。
这时,元化帝却又似突然想起一事,侧头问身边的内监许斌道:“可查清楚了,方才殿上那大胆妄为的乃是何人?”
听见元化帝问及方才死谏之人,季铭三人亦是心中一突。
刚刚那撞在太和殿的确实是身穿鸿胪寺五品官服,但这京中五品官员实在是太多。
而且鸿胪寺在诸多衙门之中又并没有什么地位。
不仅是季铭,就是钱卓然两人,那都是朝中重臣,平日里哪会去关心鸿胪寺那边的事情。
因而,即便方才那鸿胪寺官员在太和殿如此大胆,他们当时也并不晓得那官员姓甚名谁。
只是在散朝之后,方才从别人口中得知,那鸿胪寺的五品官员名叫郭槐。
“那人名为郭槐,出身寒门,于上皇二十一年取中的进士。”许斌忙垂首回道。
季铭三人来的匆忙,自然没有了解到这么多,也是不知那郭槐的身世背景。
现在乍然听闻此人乃是寒门出身,心中也是有些厌恶起来。
身为户部的三位掌舵人,税改之事他们私下已经研究了许久。
因着都是为官多年的‘老滑头’,一听闻税改之事,便极快的看透其中的利害关系。
元化帝这次税改的之策,是对寻常百姓极为有利的,损害的其实是士族豪门的利益。
这位郭槐乃是寒门出身,最是应该晓得底层百姓的艰难,如今入朝为官,虽然可能是官职低微,不能为百姓做些什么。
但是如这次税改的事,那对百姓而言明显是件好事,这郭槐又怎可一力阻碍,甚至不惜以死相迫。
同是出于底层,如今通达了,即便不出手相助,也不能这般为了一己私利去损及百姓啊。
对于此事,季铭显然不认为是真如那郭槐口中所说的,乃是为了华朝基业。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郭槐死谏,其实不过是拿着冠冕堂皇的理由,去阻挠新政罢了。
仅仅凭他一个小小的鸿胪寺五品官员,哪里有这样大的胆子,分明是背后另有人操控而已。
元化帝对这事自然更是心知肚明。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背后有人操控,故此萧穆言更是怒不可遏。
这不单单是因为死谏会影响他身为君王的名声。
更是有人在利用郭槐之事来试探他的底线,挑衅他身为帝王的威严,甚至一力阻挠他新政的决定。
实在是太可恶了!
越想越是觉得气闷非常,元化帝面色又是沉了下来。
“季卿,郭槐此人实在可恶。”
想了想,元化帝目色一冷,直接看着季铭,道:“今日朕言尽于此,其余诸事,卿看着行事便可。”
听到这话,季铭心中大震。
在听闻郭槐姓名之后,元化帝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