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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和其他人不要太一样也不要太不一样,忙着给自己找存在找价值,忙着填补时光,忙着改变角色回报父母,忙着担负起家庭的责任,忙着在社会上找一个位置,忙着和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我们在忙着学习,忙着工作,忙着生活,忙着亲人朋友后,还要忙着维系那心底求不得过不去的事。
太累了。而这仅仅是他成长的第一步。
也许赵衍也很忙,过年他只发过一条新年快乐的短信来。初二的时候,妈妈和姑姑吵翻了,两个叔叔去走亲戚,只过来送下东西便没了人影。往日门庭若市,今年却人际凋零,景陌爸爸没说什么,妈妈却抱怨了半天。许景陌听不得母亲尖锐的声音,出去找韩维维。
他这边沉重压抑,韩维维却人若挑花。陶京的追求在一次次的努力下终于成功,捅破了那层玻璃纸,自然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
韩维维问他有什么打算,他心里一片茫然,说不出话。
他想起,他也曾用这个问题问过赵衍,当时赵衍在奇迹书店的灯光下,用勺子一下一下敲着杯盏的边沿,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响声,他托着下颌,状若无意的说:“以后的事怎么知道呢?”
他便知道,赵衍心里什么都没想,而他什么都想了,什么都想不通。
☆、冥王星到太阳的距离
从冥王星到太阳,到底要有多远呢?
寒假一过,大三下半学期骤然紧张起来。学校宣传栏上到处张贴着考研讲座的通告,晚上宿舍都空了,成群结队往各楼教室去。专业课老师也更为严格和明确的告诉他们摆在眼前的抉择,又是一场独木桥的淘汰赛。人人都开始忙碌起来,或者假装忙碌。似乎空气也变得紧张炙热。陈晨是早就决定考研的,大二的时候就找资料复习了。秦阳家里让他考公务员,说不定靠家族关系可以拿到一个好单位。孟向翔只会打球,索性破罐破摔在宿舍玩游戏。许景陌比较迷茫,因为不知道赵衍想什么,他没有方向。
在被主流簇拥着去过几场热血激情的讲座后,他实在没有精力参与这种混战了。他想,终究要找个机会和赵衍谈谈。
然而赵衍去了北京比赛,他们已经近两个月没见。
许景陌和老师去花卉市场挑几盆兰花,半路被一小盆蒜苗枝叶的小黄花吸引了。花头不大,淡黄色,外面还加一层副冠,白色。淡黄、纯白、灰绿枝叶,养在水里,映着高贵秀丽的影子。
“先生,水仙球年前十五一个,现在不到一半价钱,七块,拿几个球回家放水里,不到一月就开花了。”导购和他搭讪。
许景陌没说话,他捡起几个水仙球来看,一竹篓种球沾了大半块泥土,根本看不出好坏。导购的女孩还在向他介绍着水仙的种种用处,他没心思去听女孩的话,随意挑了几个球茎大的就要付钱。
安静的大厅里是几百个来自全国不同学校的辩手,法学界的前辈教授坐了长长一排,只有记者摄像的咔擦声音。
你无法想象一个23岁的男孩,面对着台下那无数张不同肤色的脸,是如何保持着完美笑容做书面陈词的。
你无法想象他站在那里,就聚焦了全场人的目光,进退有度不卑不亢,23岁的少年身体里装着一个强大耀眼的灵魂。
待他说完最后一个单词,全场爆发出整齐而礼貌的掌声,沐浴在众人的目光里从台上走下来,呼出了梗着的那口气。
“同学,等等!”蓦地一只胳膊横插过来,抢走了他手里的水仙球。顺着胳膊看过去,是个十分英俊漂亮的男人。帅哥对他笑笑,抱歉道:“你这样选水仙球,回家一定开不出花。选的时候尽量不要挑只有一两个花芽的,这样花芽虽然大,但是开花的几率就小了。挑四五个花芽的,即使有一两个不开花,也还有剩下的。另外,球茎要摸着硬,紧绷,软的多是叶芽,开不了花。”
帅哥弯下腰在竹篓里挑了几个种球为他做示范,许景陌道谢:“谢谢你,我不太懂。”
四天的漫长折磨,每一步都像踏在透明冰面上,他背负着父母的期待,老师的希望,同伴的信任,如他们所想看到的做优秀完美的乖孩子。
言辞之间巧妙博弈,众目睽睽之下,如所有人所愿,他做着一个冷静无畏的强者。
此后是同伴冲上来拥抱住他,老师欣慰的笑容,各方语言的搭讪来往。那个世界中心的舞台终于向他敞开大门,俯首称臣。
帅哥一笑,“没关系,看你像R大的学生,是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R大的?”
“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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