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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你觉得如今你还有这个资格吗?”叶归海撩开帘子,走到容澜身边,高高地站着,俯视她,面孔就像是来自阿鼻地狱的幽魂,美极诡极,“放他不是不可,你若在跪在这院子里求我三天,我便允你,如何?”
容澜脸上仍是那副淡淡的样子,淡的荣辱不惊,淡的了无生趣,不予答复。
叶归海却不生气,只是钳住容澜的下颚,强迫她吃下一颗黑色的药丸,“这个能延缓秋红的毒。放心,我会让你好好活着,看着我怎么把这天下尽收掌中,他们欠我的,我一定会在你身上十倍的讨回来……”
潮湿阴冷的牢房隔绝了这个夏末最后的温热,容澜身上的衣衫本来就是湿的,寒气入体,冷得瑟瑟发抖,此刻,连一丝烛光都是奢侈的期望。血迹斑斑的墙壁散发着腐臭的气味,容澜自我解嘲,不知自己是死在这块地方的第几个?肯定不是第一,但愿是最后一个。数月沉郁在胸口的隐痛,如今抽丝剥茧般的的退去。秋红之毒,原来这毒的名字叫秋红,情如秋红,红落情尽,情尽命断。
原想自己是真爱梓凝的,可结果呢,竟是自己想先断情根。容澜忽然想起前世有人对她说过:你不是爱我,你爱的是爱情本身,只要剧本够感人,男主角是谁并不重要。更可怕的是,我一直以为你是女主角,却不知道,你原来是导演。
叶归海静立在密室外面,风雨声声,穿云打叶,几天了,这雨一直这样下着不停,天上就像漏了一个大洞,整条银河都倾了下来。
幽静的小路上走来一位女子,挎着个小篮,用布遮着,来到叶归海面前,“她在里面吗?”声音温柔似水。
“嗯。缳儿,你说我该杀了她吗?”叶归海转向那女子,满是怜惜,没有伪装的冷酷,就像一个心事重重的普通人。
被唤作缳儿的女子眨眨眼睛,轻轻的道,“派出的人说韩梓凝醒来后在海里寻了很久见没有结果,匆匆忙忙就离开了。”
叶归海好像没有听到一般,喃喃自语,“当年姚家兄妹下毒害我,如今却将毒续到了自家人身上,缳儿,你说权力当真这么叫人痴迷?”
“阁主,我先进去看看她,您早点休息。”
“嗒嗒……嗒嗒……”的脚步声从窗口传来,由远及近,进来的人大概拿了一个火把,这种火燎的啪啪声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暖,好像是这个密闭的牢房与外界最后的联系。容澜竖起耳朵,她渴望与这个人交流,因为她害怕长时间的孤独,不想也不愿意被这个世界遗弃。她已经被隔离在陌生世界一次,这种远离一切,重新开始的生,除了新鲜,更多的是怀旧的苦楚,是追溯的忧郁。
两个人轻轻的喘气,好像都等着对方开口。
“你……”
“我……”
同时开口的尴尬使得两人伸出的触角都缩了回来,隔着厚厚的牢门,一篮吃食被递了进来,散发着点心诱人的香甜。
“谢谢。”
抓起一块放在嘴里,融化的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糯米的清甜混着竹叶的淡香,多少年在半夜惊醒,陪伴自己的只有这个迷恋到舌尖的味道,多少年在半夜惊醒,陪伴自己的只有这个贴近到心底的温柔,只怕是此刻身在监牢,环绕的还是她的纤细心思。
“缳儿,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记得,出生时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是你,第一个抱起我的是你,第一个喂我吃饭的你,第一个带我玩耍的也是你,即使你是姚若瀛的心腹,我都毫不顾忌的把你带在身边,哪怕后来猜到可能是至亲至人借你之手下毒,我都没有下令杀你。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没想到,你会背叛姚若瀛。”
“你怎么知道是我下的毒?”缳儿咯咯的笑,笑里含着歇斯底里的痛。
“李攸攸和冷蔚联手杀我,定不会下慢毒。在宫里这么多年,父皇待我如何,姚若瀛心知肚明,我本就和她们不是一条心,活着也是变数,倒不如把我的死转嫁到东宫,父皇对太子的心凉了,就不怕没有机会。你先下毒,再接着到这来告诉我事实真相,让我连死都不的安宁,这样你也算报复姚家了,我说的对吗,缳儿?”容澜的嘴角已经干涸的血迹又变得鲜红湿润,紧闭的眼睛显不出空洞的神情。
缳儿看不见容澜,听见的是她入深潭一般的声音,爱与恨从她嘴里出来都失去了颜色,失去了初始的炙热,像被抽走了魂魄的行尸,在这世上无力的行走。旁人只道心如死灰,却看不见真心焚烧时的惨烈,也无法懂得个中滋味。
“秋红之毒无药可解,若是想续命,只能一直服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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