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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是你大皇兄的福氣,景文帝感覺自己靈魂升華了,現在看他這個小女兒就很有造反氣質,一身反骨。
先不管他們兄妹的勾當,景文帝只想知道,勤政殿門前堆著的那些金銀珠寶該怎麼辦。
送回去?拜託,都已經送到他嘴邊了,不吃下去那不是有損帝王威嚴。
「你都搶了誰家。」
見景文帝主動翻過那一頁,趙明珠借杆子就下,心裡把景文帝的底線又拉低點,下次不用這麼謹慎了。
「父皇說這話就見外了,怎麼能叫搶呢,分明是幫父皇分憂。」
景文帝靜靜地看著她,看她還能編到什麼程度,他都快不認識分憂兩個字了。
沒人捧哏,趙明珠也不尷尬,繼續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演講詞拿了出來。
沒錯,她還寫了演講詞,威脅沈梁寫的。
此刻的沈梁望著太陽暴哭,他這輩子的名聲,算是錯付了。
她開始聲情並茂的演出,「余幼時常食殘羹冷炙」讀不下去了,什麼玩意,怪拗口的。
三兩下把紙張卷做一團,往桌子上一拍,「我的血淚史都在這裡,父皇,簡單來說,就是大周太窮了,你也太窮了,都養不起孩子了,看我瘦的,一看就吃不飽。」
使勁壓了兩下眉心,景文帝問:「所以呢。」
「自然是開源節流啊。」
她都想好了,安保費是開源,收繳國庫欠款是節流。
看她把搶人家庫房說得頭頭是道,景文帝到底沒壓住火氣,一跳三尺高,「所以你就當強盜!」
趙明珠嚇退了兩步,還別說,便宜爹的身高壓迫感超足,她怕便宜爹一個失足壓壞她,她可惜命著呢。
至於強盜,她喊冤,「父皇,你看看這些摺子,有參我私下搶錢的嗎?」
這是景文帝才想起,自己都忘記看這些摺子了,主要是聽了眼線的匯報,加上趙明珠直接帶著大批量的金銀珠寶闖宮,最後雪花似的摺子往宮裡飛,他自然理所當然的認為這些人都是參趙明珠紈絝行為的。
隨意翻開一本,咦,說明珠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宮裡養外男?
養外男確實不太好聽,不過至於說得如此人神共憤嗎,再說都養了幾個月了,也不見他們放屁。
再翻開一本,明珠踢了右相之女落水,過後還直言右相之女比臭魚還不如?這算什麼,小孩子過家家告狀嗎,這事不應該找皇后?好吧,沒皇后,那也有太后啊。
翻來翻去,沒有什么正經事,都是拿雞毛蒜皮來煩他,沒一個說明珠搶了他們東西的。
要不是勤政殿門前的金銀珠寶在那裡擺著,景文帝都以為他剛剛誤會明珠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很好奇,她是怎麼做到讓人吃了啞巴虧的。
趙明珠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
事情很簡單,她用提高稻穀產量的方法敲開了左相府的大門,順便籠絡了鋼鐵筆直的御史大夫,就聽到御史大夫在訴苦,說孩子衣裳短了都沒辦法多做兩套,然後開始痛斥那些食肉糜的世家大族。
作為食肉糜的一員,趙明珠深深的自責,當然,不是自責她鋪張浪費,是自責怎麼沒發現更好的吃大戶機會。
自告奮勇去收帳,她明白人多力量大,眾人拾柴火焰高的道理,親自去大皇兄哭訴了一波沒有安全感,很嚮往大皇兄手下的大胸弟們。
大皇子還能說什麼?妹妹的口味和他一致,開心還來不及,必須寵著啊。於是,他在不知不覺中被拉上了賊船。
「所以老大手裡的兵是被你騙來的?」景文帝簡直不想相信自己聽到的。
「父皇說的哪裡話,我們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啊。」趙明珠面帶嬌羞。
許是刺激受多了,景文帝感覺自己還好,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然後呢,各府的司庫如何能輕鬆的闖。」
趙明珠語重心長,非常正經的講了一個草船借箭的道理,不,是空箱換銀。
她帶著一隊人馬四處採買,拿著公主府的金牌作保,說晚上會帶著人把錢財送到府上。四處擄之後,公主府的人果然帶著沉甸甸裝滿「銀子」的箱子出發了,目標明確,直衝戶部尚書府。
哦,對了,她深諳薅羊毛的道理,要一隻一隻的來,最先上供羊毛的就是戶部尚書府和他名下的鋪子。
說到這裡,趙明珠還不忘記給戶部尚書上眼藥,「所謂兵不厭詐,戶部尚書一看就不懂反詐騙法,太不稱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