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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顿板子一点儿也不冤枉,老主父大概猜出他给三奶奶带了绿帽子,却没有当众戳穿,已经够给脸了。这两日痛定思痛,打一顿撵出去这样的结果都不一定给他,还能指望什么呢?
“闭嘴!回去我再跟你算账!”梁波又骂他两句,指使小厮将镜子从这霉屋里架出来,门口老仆慌了,拦在梁波面前,忙道:“奶奶不可,您倒是把人领走了,小的这儿没法交代啊!”
“边儿待着去!少拿鸡毛当令箭,叫你看个人,你都能看成这个样子,失职!”梁波眼皮都没抬一下,大模大样从他身边将人抬走了。
“这小祖宗——嘿!”老仆子气得直跳脚,“全府上下,谁敢将老主公的令箭当鸡毛,可不就您一个么!”
…
梁波将镜子弄回自己的院子里,指使梳子并两个二等小厮将人拾掇地干干净净,麻利地上了膏药,压着强喂了些吃食,镜子看起来总算有点精神头儿,小厮们这才将人留到外间榻上,关上房门,规规矩矩退了出去。
“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啊?!”
梁波阴沉沉的看过来,看的镜子心里发怵,好在三奶奶素日里刀子嘴豆腐心,待他最好不过了,巴着她兴许还能有条活路,可是…眼下哪还好意思…。。唉,…。
“奶奶,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求奶奶到时候替我美言几句,撵我出去我认了,可别落在我姐姐姐夫手里,他们…必定将我卖进那秦楼楚馆…。,呜呜……我还不如死了强些…”
……。可怜见儿的,镜子跟了她这两年,几时受过这等委屈?
“…。。是毛武吧?她吃了不认账?我可不信!”梁波浅叹一番,郑重道,“叫毛武将你领回去,不就万事大吉了?你这要死要活的,预备唱哪一出啊!”
古月跟她絮叨一路,说老爷子怀疑镜子在外面偷人,将他拿住叫仆子看着,梁波一下子就想到了毛武,从那天镜子将小荷包甩给她时,就已经不对劲了,…。哎,她早该料到的。
不提毛武还好,一提毛武,镜子眼泪啪啦啪啦往下掉,“奶奶别劝,是我活该,是我咎由自取,想让我跟着那个无赖泼皮,门儿都没有!”
“……!…不是,……那什么,你既然从了她,跟着她吃香喝辣不就得了,又跟我这儿使什么幺蛾子呀!” 镜子越是这样说,梁波越是想不通,既然不愿意,干嘛跑出去幽会?
“奶奶,你是知道的,我这辈子若是嫁人,必定只做正头夫郎。就夫妻两个过日子,开开心心的,哪怕生活穷苦,也不打紧。我真要是有攀附之心,早爬到奶奶床上去了,以后怎么着都能落个叔父的名分,还用得她来欺负我!”镜子就手抹了一把眼泪,呜咽不止,干脆用被子蒙了头,只留个缝隙和梁波说话,“就算我没了清白,她也别想用这个套着我!不要脸的玩意儿,她要不把家里的都休干净了,我宁可一辈子没人要,都不会进她毛家的门!”
“……哎哟,镜子大爷,我谢您不爬之恩呐!”梁波竟是无言以对,愣了半晌,方才憋出这么一句来。她被镜子一席话唬的目瞪口呆:这孩子,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这么倔强。该说他心比天都高呢,还是该说他有志气呢?!
她才思量着要怎么劝劝镜子,或者暂时稳住这边,先找毛武谈一谈,结果古月挑着灯笼过来寻她,“三奶奶,府上客人回了,太太和老爷子要见你呢,快跟我走罢。”
梁波应了一声,叮嘱镜子好生躺着,便跟古月离开了。脚步声渐行渐远,镜子从被子里将脑袋伸出来,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泪痕犹湿,一想起毛武,心里的伤就比身上的伤更疼了。事到如今,他也会怀疑自己的坚持到底是对还是不对,然而要是就这么被毛武抬进门做小侍,太让人不甘心,可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倒不是志向高远,虽说见惯了大户人家夫郎美侍锦衣玉食的生活,偶而也会羡慕,心里却总是希望将来能嫁得真心待他的如意娘子,即使生活辛苦他也不怕,毕竟小时候家里穷,他也是吃惯了苦头的。
打他记事起,一直吃糠咽菜,等长大点儿,家里揭不开锅,被姐姐姐夫卖给梁家,老主公冯氏待他不薄,三奶奶大咧咧的,性子活泛,也不全拿他当下人看,他过得倒也自在。平日里节俭,攒了些体己,等有了嫁人念头,便觉得比起以后看着主父脸色讨生活,或者数着日子盼妻主恩宠,他更愿意找机会求三奶奶大手一挥,将他放出去嫁人或者配给府上愿意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女使,平淡一生,不也挺好?
谁知倒霉催的,就让他遇见了这天杀的毛武。第一回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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