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芦仙萍见老爷子脸色不太好,劝道:“太公啊,就算了吧,少就少一点,等蒙老板下次来再说。”接连几天又是爬山又是熬夜炒茶,别说百岁老人了,就是年轻力壮的人也受不了。
“他是个大忙人,来一次可不容易。世事难料,谁又知道明年我还在不在世。”蒲山不听劝说,叫上蒲志蓉去了金鸡顶。
芦仙萍目送着老人蹒跚而去,忍不住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嘴里念叨着前世的冤家前世的冤家,埋怨起外甥来。
蒲志蓉这几天也很累,白天连着爬山,还要拎着一篮子的水果和两人的中饭,从山上下来后,还要帮着蒲山烧火,精力严重透支。以前跟着太公是隔段时间上关刀崖一次,一年下来,最好的时候能炒个三四斤“老头眉”。这次连着五天上山,每次在山上呆的时间也比以往长,早去晚归,收获也蛮好,离一斤还只差一两不到。蒲志蓉见太公坚持要凑足一斤,为了不爽约拚上了老命,心下虽担心他的身体但也不好逆老人家的意,只有一路自己辛苦点,一路又是扶又是搀的。
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样子,蒲山见有了足够炒一两的茶,便对蒲志蓉说收工,一老一少心满意足地下山了。
下山在耗力上要轻松得多,只要小心点,慢慢的一步一挪,险要的地方蒲志蓉搭把手扶一下,花个把小时就能下山。蒲山平时没拄过拐杖,下山便折了根柴火当拐杖拄着,小心翼翼地在前面走着,蒲志蓉拎着竹篮背着装茶叶的布袋,紧跟蒲山身后。
爬爬走走,耗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人终于下了上关刀崖最险要的一段陡坡,到了金鸡顶的茶园,蒲志蓉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下面的路相对来说要好走多了。
走在前面的蒲山也轻松多了,便丢了手里的木棍,对蒲志蓉说让他来拎空竹篮,蒲志蓉没让。正走着,路旁的柴丛中突然窜出个动物来,把两人吓了一跳,原来是只麂受惊了,“倏”的一下又钻进了对面的柴丛跑了。
“我以为是野猪呢,原来是只麂。”蒲山回头对蒲志蓉笑道。
“太公没吓着吧,小心脚下。”蒲志蓉也拍了拍胸口,被那麂给吓得心一紧。
“没事……”蒲山话还未说完,脚下踩着一鹅卵石,一滑跌倒在地。刚好是下坡的路,蒲山手头上没什么东西抓,顺势骨碌碌便往下滚了下去,滚了四五米远才被一棵树给挡住了。
蒲志蓉吓得半死,脸色煞白,把身上的东西一扔,连滚带爬跑到蒲山跟前,失声痛哭地扶起老人家,问伤着哪里没有。
“没事没事,就脚下滑了一下。”蒲山拍了拍身上的灰,安慰曾孙女道。
“还说没事,脸上都划出血了。”蒲志蓉哽咽道。可能是被地上的枯枝给划的,蒲山脸上有几道划痕。
“别担心,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躺着滚下来的,你看看,脚啊手的都能动,没折。”蒲山说完在蒲志蓉面前抖了抖手踢了踢脚。
蒲志蓉只一味地哭,蒲山指了指坡上的茶袋:“快看看,可别撒了。”
蒲志蓉一听,赶紧冲上坡,捡起茶袋一看,还好袋口扎了一下,茶叶没有散落出来。
“走吧,晚了家里人肯定担心,摔跤的事可别说出去,省得他们担心,反正也没事,脸上的划痕就说是被路边的柴枝划的,”蒲山对赶上来的蒲志蓉自嘲道,“蓉啊,我这一跤跌得是个教训,人活一辈子得小心翼翼一辈子,丝毫放松不得,你瞧瞧,刚爬过最难的坎,却一个大意,在这天天走的路上倒摔跤了,所以说,人生出错大都是在那些习以为常的事情上。”
蒲志蓉一言不发,拉了拉背上的茶袋,把竹篮挎在肘间,扶起蒲山下山。
回到家,蒲山不待芦仙萍她们问起,主动说自己钻柴丛时被杂枝给划了几下脸。晚上炒茶时,看着锅前一脸虔诚翻炒茶芽的太公,蒲志蓉想起白天的事,边添柴火边流泪,心里向菩萨许愿,只要自个弟弟能醒过来,把自己今生余下的寿命全给弟弟都行。
蒲山炒完“老头眉”之后,全身有点虚脱,精神状态不太好,被家里人强制送去了医院,家里缺人手,为了便于照顾,跟蒲志华在同一家医院疗养。
蒙伟民来之前跟蒲家家里打了电话,说是钱已打到了蒲爱东提供的账号上,让他去农行查实一下,这次来除了拿“老头眉”,还要去医院看看蒲志华,还特意交待说蒲志华的不少朋友要过来。
蒙伟民来的那天,蒲家老少没想到蒲志华这么有朋友缘,知道他成“植物人”后,跟蒙伟民一起来的有不少人,除了来过的葛国强,天阁公司的首席设计师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