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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靖琪才知道自己不是无边海浪中的小船,她根本就只是一个快要溺水的可怜人,想要抓住一块浮木,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抓不住,唯一的命运就是被大海的漩涡吞噬。
那块浮木是什么?是他偶尔流露的温情,还是她始终等待着的归家机会?
他总是不轻易给予的,什么都要靠她去交换。
苍溟的手最后移到她的腰间,力道大得几乎要掐断她纤弱的腰肢。
极致的快慰来得猛烈,他想要给予的温暖最终还是只能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留在她身体的深处,他知道她拒绝不了,却并不屑于这种方式。
他抱着她喘息,躺卧在她的身边,眼里只看到她倔强含泪的大眼睛,整个人就像一杯盛满的水,马上就快要溢出来。
周围的衣物被揉乱,东一件西一件地扔着,床单满是褶皱,一切都比刚才更加凌乱,苍溟觉得脑海里也有些茫然的混乱。
他很少这个样子,从记事开始他就得懂得有条不紊地安排自己的生活,因为生存的环境太过冷漠,稍不留神,付出的就是生命。
父亲可以让他衣食无忧,却不能保证他平安成人,听起来很讽刺,但却是最真实不过的事实。
甚至在父亲死后,庞大的家业扔给他继承,连个托孤大臣都没有,所有人都各自为营,巴不得把他手里的最大的一块蛋糕也瓜分殆尽。
洗白是从父亲在位的时候就开始着手的,到他这里才算基本完成。反对的声音一直有,父辈曾经一起打天下的老人们,捞偏门早就成了习惯,看中的是一本万利的暴利和江湖上唯我独尊的荣耀,哪管什么今后的长远发展!
就算没有明面儿上对着干,暗地里使劲对着干的不在少数,所以他一直知道这些人的阳奉阴违,有他们在,整个集团运作起来,就好象架构在生了锈的齿轮上一样,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它是停还是走。
明天出行,他首先要去见孙、李两位董事,辈份上他得叫人家一声叔伯,背地里人家可能只当他是理应剥皮拆骨、弃尸荒野的狼崽子。他一向跟老辈人不睦,就算看起来中立的两个人也随时可能倒戈摆他一道,怎么都没有增持股份后撤换全部董事来得干净利落。
可是增持他必须借助外力,荣家是最好的选择,反正他们欠他的,不是钱能够还清,何况荣靖琪的二哥荣靖毅本来还想吞没他的擎龙股份,联合外人夹击他!
荣家最宝贝的小女儿在他手里,他知道就算仇恨不共戴天也一定能有报仇成功的那一天,不怕他们不肯答应那些条件。
现如今,荣家跟他谈判的荣靖毅和荣靖轩兄弟几乎已经答应了他所有的条件,如果说开始还有一些犹疑,在妹妹失踪近半年之后,他们的耐心都磨尽了。
试想看不到妹妹的近况,不知她的状态如何,一定会觉得她每天都生不如死,光是有这么个猜测都能让骨肉至亲心如刀割吧!
他的目的达到了,放人成了迫在眉睫的事情。
可是他现在才发觉,这才是最困难的一件事。
他不想放了,他宁可荣家一辈子都不答应那些条件,这个丫头就待在她身边一辈子。
他不敢去细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一辈子对他这样的人来说,也许是六十年,也许是十年,也许只是今天到明天的距离。
跟这个漂亮丫头吵吵闹闹的,有很多刻骨铭心的感受这辈子都没体验过。
他突然想要私藏。
所以明天去见孙、李两位董事,他会尽最大的谦恭,把他们拉入自己的阵营。有了他们,他在董事会占有多数席位,可以暂时不用借用外力的帮助来掌权,荣家那边他可以慢慢谈,靖琪就留在身边,继续做他的玩偶。
其实他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因为那些老家伙会怎么为难他,是早就可以想见的事,但他还是想试一试,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无法成事,回来的时候放荣靖琪回家。
终究还是有些舍不得,有些不确定的忐忑,才会把她叫上来给他收拾行囊,然后克制不了蓬勃的欲念把她压在身下。
虽然屋里有地暖,但激情过后身体还是冷却得太快,苍溟的手臂搭在靖琪腰上,把她往怀里带,她僵硬得像石头,就是不肯服服帖帖,他只好拉过一旁的被子把她包住,然后连人带被子地抱进怀里。
靖琪不理会他这种温情,她掀开被子坐起来,胡乱套上衣裤就要走。“你去哪儿?”苍溟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回我房间去!”
苍溟一把拉住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