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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拉开门,冷风狂扑而来,吹乱了她的头发,迷乱了她的眼,幽暗的园子,树木在风中“哗哗”做响,错错不止,天寒欲雪,满园萧瑟寂冷,漫漫夜色里,除了风的声音,哪里还有楚玉的身影?这一刻,仿佛所有温度都被抽离,冷得她难以承受。
蓦然间,她清楚的感受到一种失去倚傍的孤单感觉,失去重要东西的惶恐不安,张惶着,寻不到可以支持的力量,像个找不亲人的被遗弃的孩子。
她满眼恐慌的看着黑夜,妄图寻找那明亮的方向,夜幕沉沉,四不见影,只有风兼寒瑟欺人。
来到这个时空,一直艰难挣扎,以为自己是孑然一身,没有可以寄心交付的人或事,到了现在,才发现原来不是。。。。。。不曾料到,她对他,早已经不是依靠这么简单,早已经不是啊。
泪水又滑下脸庞,冰凉凉的,原来,她给了他多大的痛,就会加倍反噬到自己身上的,这么沉重的痛苦,痛不欲生,她如何能承受?
跪倒在地,捂着脸无声哭泣,这一切,太多残酷的事实,是他的无奈,也是她的无能为力。
人生不过是红尘漠客一途过,什么也把握不了,什么也抓不住,留得下的,只有伫步凝眸一瞥,他对她,何止一瞥,无论当初如何计较过她,他为她留心牵念,处处呵护,是早已经超出他秉性可为。她却罔然不顾,狠心扭头,到头来,却是独自伤怆,多么的可悲,全是她咎由自取,其实在俗世中挣扎生存,若太过计较所谓的纯粹,有谁又可以平安活着,无惊无扰的安然一世。
说到底,一切,不过是她拧性较真,自食苦果罢了。
活着,很多东西,莫要较真,莫要非得不是对就是错,不容其他,有时候,有些事,是游走边缘的非真非假,似是而非,求不到真正的立场或对错的,那又何须对它攒眉悻悻呢?
明白是明白,可是,她无法放下,挥洒于一笑了悟中,心就这样左右摇摆着。。。。。。
这夜,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经历的第一场雪,索索落雪,纷飞乱,庭霰落轩台,一夜皎花开。
天才见一丝鱼肚白,她就醒了,昨夜梦多纷乱,睡得不太安稳,再难寐,干脆起身,拿起搁在衣架上的披氅,她趿鞋下床。推开窗,一股子湿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不禁打了哆嗦,撞入眼的,是满园晶莹白色,整个世界银妆素裹,皓盈庭。
下雪了,怪不得昨夜的风那么的冷,透着浸骨的寒气。小茵低头,捻起窗台上落的一点雪沫,湿湿的,冰冰的,渗着寒气的慢慢融化,凉了指尖。
昨夜一切,到了今天,想起来,像场梦,遥远而不真实,她说过的话,还有楚玉说的话,似乎已经想不起来,模糊又不真切,她们那时,说了什么?记起,记不起都好,对她,似乎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恍惚间,感觉到一道刺人的视线,惊回望,只见园中新栽的梅树下站着一人,散发衾衣,没有系髻戴冠,站在寒冷朔风中,只是披着件素白的貂毛披风。厉风刮起他的散发,合着凌雪在风中飘扬,狂乱的飞舞,近乎透明的皮肤,衬映得唇更加红艳似丹染,绝代姿采魅靡到极至,将身侧的梅,生生比下,他眼灼灼如燃烧,目不转睛,看着她。
小茵愕然,他怎么这样看她?那样狠厉的目光,简直像是野兽一样凶狠,象是要将她连人带骨的生吞活剥了去。
目光锁在她脸上,踩着厚厚积雪,一步步慢慢向她走来,怒气腾腾,狠厉冷酷的表情,那架势,仿佛她若是敢逃或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一毫,都要将她撕成碎片般的。小茵不禁瑟缩,这轩辕翊,又在发哪门子的疯啊?虽然感觉到害怕,脚却是生了根般的挪不得半分,直懊恼,她简直像是被蛇盯住的青蛙,无用至极。
站在窗外停下,他离她不过一窗之隔,可以清楚的看见,轩辕翊喷在冷空气里化为烟雾的灼热呼吸,也清楚的看见,他发是湿的,眉梢眼睫湿漉漉的,肩上也被落雪浸湿。
这。。。。。。他在外面站了很久。。。。。。?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认知让小茵糊涂了。
“你果然很有用,昨日的情况,其实以檀紫衣目前在朝中的势力和檀淡衣现在的身份,他根本无须妥协,他却选择了让步,说白了,他是为了顾念你才那样屈服。。。。。。现在你已经清楚的知道自己赖倚生存的是什么了吧?”轩辕翊冷冷的开口:“瞧,我说过,我看得到的,聪明如连城侯,怎又会看不到?就算你生得倾国倾城,以他的秉性,怎又会为个女子无端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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