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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成群的一众官员,各色朝服缭乱眼前。
鸦鸦人群,却有一人格外出众,脱越其中,朱色小科绫罗绣小团花的官袍,草金钩的腰带,金质十一銙,带着少年身量还未伸展开的颀瘦,一身儒雅,清逸翩翩,玉般的俊朗蕴藉。虽是青涩年纪,他的气质,他的神态,无一不令人侧目,最让人难以忽视的,是他面容的平和恬淡下,掩着的倨傲和自恃,一直带笑的眼,却是象紧绷的箭弦,充满张力,不容他人轻视。
不用别人说明,他立刻明白,那殿中少年,就是檀紫衣,因为百官里,只有他,少年之龄,却跻身其中,大放光彩,青稚的脸上是不输人的沉着稳重。
转身默默离开,回到后殿,他一直沉默不语,那个少年状元,他还没有接触,却已经从这一眼中,看到了他身上迫人的气势,看到了他的不凡,这是只蛰伏的兽,决不会甘在人下俯身供驱。
大典上,他接过代表国师和神主身份的玉璋及天惩剑,从跪俯在殿内两侧的文武百官中穿过,走上神台,站在正德帝的龙椅侧,他,正式成为为一国国运前程占卜问卦的国师,与神对话的人,唯一可以站在帝王身侧共享百官跪拜的人。那一刻,他下意识的在人群中搜索少年的身影,很容易找到,即使与众人跪俯在地,他依然是满身清傲之姿。是默契吗?那少年也在这时突然微抬头,不着痕迹的瞥眼看来,看到他看他,微怔,却是稍纵即逝,继而不卑不亢的与他对视,寒星般的眼中无惊无惧,甚至带着不肯妥协的傲气。
他的嘴角不禁浮上个玩味的笑,这与他年龄相仿的少年,莫名的挑起他的一丝争强好胜的心,过去,因为太过出色,他不曾有过对手,没有意外的竞赛,令他觉得日子乏味至极,没有变数的生活,象死水一样的无聊,现在,他似乎找到了个有意思的对手,有能力和他一较高低。
面对的他的笑,跪在下的少年,同样的眼中光华大盛,燃起与他一样的心思。是啊,一样的优秀出众,一样的聪明睿智,也同样的自信高傲,本能的想要知道谁更优秀,这就是所谓的天生的对手吧。
典礼结束,他无视潮水般涌上来祝贺的官员,径直走到他面前,灿笑烂漫:“你是檀紫衣吧?”
“是的。”没有奴颜卑躬,没有讨好之姿,这个身份地位远远低于他的少年态度谦和却不见相愧的平静。
“听闻你棋技过人,难逢敌手,我以后可否常到你府上拜访切磋?”没有用居高临下的自傲称谓的和他说话,以示自己对他的平等而待,因为,要较量,就必须在同等的起跑线上,他不想以身份压人,那有失公平。
深深看他,似有忖索,缓声应:“好,在下必焚香备茶恭候。”
刹那,笑靥绽得宛然春花,他的回答不曾出乎他意料,却是异常令他兴奋,这就是他和檀紫衣的相遇,或许,也就是他们博弈较量彼此心谋智慧的开始。
从此,他常常出入檀府,与他谈诗论词,追古研今,他们有时会为意见不合而据理力争,有时会为一件事共同的观点而欢快大笑,在相处中,他们似知己,似对手,他更清楚的看到檀紫衣的优秀,他的出色,他过人的智慧,也渐渐意识到檀紫衣每走一步,每一个行动后,都隐着深藏不露的机谋,所谋,是何?他不太明白,但隐隐约约猜到,檀紫衣,他要的不简单。
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个普通阁馆官员之子的神秘异常呢?是了,是檀紫衣书房外那棵巨大的木棉树,一次他到檀府,在等待檀紫衣时,无意发现,那棵树,背阳的一根巨大枝桠没有象其他树枝那样生有青苔,他假装赏景,仔细观察了院中其他树木,只有这棵生于书房窗外的木棉树才有这种情况,而且就独独这根树枝,这,太怪异了。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有什么物体常年累月的放置在那根树枝上,才会造成它没有像其他背阳生于阴处的树枝那样长出青苔,目光若有若无的瞟过那棵枝繁叶茂、浓密郁盛的木棉树,他心头轻笑,无论是从遮掩还是窥探的角度来讲,这棵树,那根树枝,真是监视书房四周一切动静的最佳位置!
从那树枝上树皮的光滑度,可以推断,监视的人站在上面窥探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情况,以檀紫衣的敏锐,怎么可能不发现,只能说,这根本就是他自己安排的暗哨,影卫!可是,一个小小的馆吏之子,不过是身为四品少卿的少年,有这样的必要和条件设置这样的暗哨吗?要做到这般的滴水不漏的防范吗?这太令人匪疑所思了。
从那时起,他忽然明白,檀紫衣,绝不简单,他有着巨大的秘密,大得他现在仍觉难以去探究,虽然仍假装什么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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