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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记住,依稀记得他好像是说往左走,当下抬脚往左行去。
随园中小路往前,路曲曲弯弯,在园中逶迤延伸,小茵踩着一路的落叶边行边好奇张望,这样残败的园子,不会是所谓的“冷宫”吧?
正胡思乱想着,拐过一丛过人高的桂树,陡然见远处的石凳上坐了个人,正仰头望着远处的一株丹枫,听到她脚下的枯叶脆响,那人回头看来。
从没有见过有人生得如此的气韵如梅,清冷中带着靡丽的媚,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却有着让人不顾一切想要靠近欣赏的美丽,虽冷,却诱惑世间。
这人弱冠之年,有着张绝对精致的脸,像由最擅长丹青的名家,以工笔画细细描绘出的五官,眉黛似远山,弯长的眼若雪夜的寒江冷月,美丽清冷,高鼻悬胆,纤薄精美的唇,微有些惨淡的显得没有血色,异常苍白的脸,白得近乎透明,他像最精美绝伦的雪梅工笔画,却是没有颜色的的素描一张,虽然美丽得难以言喻,但也素淡冷瑟,可这素淡令他仿佛冰冷世界一角的寒梅般孤傲清冷,却美丽潋艳,从骨子里流溢一股魅惑之态。
他并不像其他男子那样盘髻着冠,而是披散着一头乌黑长发,丝缎似的流淌着光泽的披洒背后,身上也仅是穿着白色的寝衣,在这已渐见凉意的初秋显得单薄而萧瑟。
他冷冷的望了眼小茵,又转回脸去看着远处的丹枫,只那一眼,瞬间竟令她觉得全身寒意彻骨,他的冷,是来自骨子里的冷,是发自灵魂的拒绝所有的冷,那是曾经淫浸在地狱底层的人才会有的冷,比一般人流于表面的冰冷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不企求希望,不希翼生命,不予以激情,冷漠看待一切。
很不安,心里感觉到莫名的惶恐,似乎什么在暗处隐生,就要张牙舞爪的破壳而出!她下意识的止步,几乎是本能的立即拧身往回就走,极力想要走出这种不安的感觉。
在这时,远处的湖边,有一群花枝招展的宫装女子正在湖畔闲步而行,隔湖望来,看到她站在这边的园中,似乎都很惊讶,停下指着她议论纷纷。疑惑不解,她亦停下步伐望去,湖面粼粼细波,倒映岸边五颜六色,湖中一如撒下各色水彩,氤氲浸开美丽如幻的颜色,她恍恍,慢慢移眸,那如寒梅的男子亦回眼看她,四目相对,那双眼中依然波澜不兴的冰冷,眼底是凝结万年永冻的冰,没有情绪,没有任何变化。宛然有小魔物突然从黑暗的角落跳出,露出鬼蜮的笑,他薄峭清冷的唇角,突然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邪佞而讥诮,似乎在讥讽所有,在嘲笑她的出现。
小茵像被鬼追似的扭头就急忙离开这荒凉的园子,再也不敢回头看,一颗心“突突”的骤然狂跳起来,那笑容,好可怕,分明隐着什么,似乎意有所指,竟令她窒息般的害怕!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自从踏上这进宫的路,她就一直忐忑不安,惶悸难平,尤其是在看到了那男子,她似乎更加清晰的感觉到什么,一股血腥的气味几乎是缭绕在她鼻下的清晰起来。
紫衣!她心中呼唤着这名字,暗暗企求他快回来,快来到她身边,给她安心的感觉,这诡谲的宫廷,让她快承受不住了!
出了刚才进去的朱红大门,她鬼使神差的回头看去,只见在树木枝叶的遮蔽下,若隐若现的可见那庭园里殿宇的残旧匾额——曜翥宫,不敢多望,她转头急急离去。
稀里糊涂的左转右走半天,问了个路过的宫人,她才走到了檀霓衣居住的兰栖殿,刚上了殿廊,就有一粉衫圆脸宫女迎上来。
“你是右相府上的小茵姑娘吧?”粉衫宫女问。
小茵点头:“正是。”
“哎,你怎么这久才来,右相大人已经在贵妃娘娘殿里候你许久了,”粉衫宫女抱怨道:“都陪娘娘说了好一会的话,刚差我们去路上找你,你就来了,倒赶得巧了,省得我们再跑一趟,你怎么这么晚?”
小茵谦意的说:“真不好意思了,我刚迷路了,好不容易问了个路才知道来兰栖殿怎么走。”
“娘娘要用的香凌圆子可放不得,你快随我来,我为你通传。”
跟在粉衫宫女身后进了殿,宫女对伺候在门侧的一个宫女低声几句,那伺在门边的宫女边听边瞄了小茵几眼,然后掀帘入内,须臾,出来。
“贵妃娘娘召你觐见。”打起织了华丽牡丹的锦帘。
小茵整了整衣摆,向打帘的宫女点头致谢,然后抬步随站在里面的太监进入内室。
当眼见的是一盆以翡翠、羊脂白玉和各色宝石制成的宝石树,高过一人,闪耀着珠光宝气的迷乱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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