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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在嘴里转了好几圈,还是决定问出,转脸定定注视他,谨慎的问:“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当今皇上会这么厌恶自己的太子吗?”
倒茶的手微微一滞,但他还是继续续满她的杯和自己的杯,面上没有任何变化,脱逸的笑不曾褪去半点,放下茶壶,他抬眼望她,琉璃旖彩的异色眼瞳里,有着最犀利的东西,即锐利,又冷彻幽深。
这样的眼神,顿时让她明白,她的问题,答案,一定非常的隐密而可怕,可怕得连他也忌讳。
伸手向她,他笑得恣意鲜粲:“雨后园中景色清新怡人,去走走?”
凝目看他,轻轻点头:“好。”
将手交给他,修长温暖的手,指尖微凉,力度适宜的包握她的手,微使力,把她由凳上拉起,笑眼弯弯瞧她,温柔如春风拂过青嫩的枝梢,柔和,却是有力,笃定。
“来。”简单的吐出这个几不可闻的字,紧了紧牵着的手,领她走出廊下。
携手漫步,随意闲步园中,两人都不曾开口说话,只是慢慢走着,偶有花木悦目,他就紧紧手示意她停下,一同并肩赏看,不时回眼看她,两人相对微笑不语,盈盈不语中,却是心有点念悠悠。
牵着她走到小池边,他漫不经心眺望池边景色,细细审视,少顷,才说:“这里视野开阔,没有让蚊蝇细小藏身隐匿的地方,可以让我们清静说话。”
这时才明白,原来,他是假借游园赏景,找一处空阔好说话的地方,在廊下说话,有恐遭人听了墙角,可见他心思缜密到滴水不漏的地步,也足可见,他将要说的话,很隐密,很深讳。
转身定定注视她,笑容虽然不变,但眼神却格外的凝重,声音刻意降低几分:“傻丫头,你进入曜翥宫快二十天了,告诉我,这段时日,你感觉到什么?看出什么?”
略沉思片刻,她回视他,一字一句回答:“深宫幽冷,虚度时光,怠废生命无尽头,惟有,翊,日东升,傲然天下时,茵茵碧草方可沐曙光,否则,枯死垂老冷宫台。”
楚玉眼中出现赞赏之色,拂上她耳边的碎发,歉然又怜惜的道:“傻丫头,不要怪我从你入宫后,一直没有来看过你,这宫中,不比寻常,即使我贵为国师,纵然我在这国中位高权重,但是,进了这深深宫院,也有我的手触伸不到的地方,也有我无能为力的时候。”顿了顿,异色眸子,渐冷凝冰萧刹:“只有靠你自己,靠你自己的智慧,自己的感觉和判断能力,在这杀人不见血的深宫中,步步为营,小心护自己周全,而我,给你最尊贵的绶号,赠你代表神主身份的璋璧‘迦难’,给你我能给的最重的筹码,但要怎么去利用它,在行事运筹中去使用我予于你的暗中影响,却要靠你自己临事的谋策和判断。”
“不来看你,很多事不对你说透,是希望你自己学会去看,去揣摩,去判断,我为你去估度考量,事事先你一步替你思考,再为你斩除所有障碍,凡事为你斟酌,而后指引你该怎么去行动,这只会害了你,早晚会令你在这野心贪欲叠盖的宫中死无全尸。”
这二十天,他哪天哪夜不是担心忧虑中度过,想念她,想得他心煎熬难言其苦,担心她,心烦意乱,茶饭不思,想要借书法抒怀胸臆的烦闷,砚墨铺花帘纸,执笔无落字,恍然失神中,却是滴墨一纸乱,犹如他心。
难见,不敢见,为了她好,只能忍耐,她少女青涩懵懂,之前的人生一片单纯空白,不韵官场的险恶惊心,不了权利斗争的残酷,不识人心的虚伪阴晦,这才会遭受当初的生死堪攸。于手段心机,她实在落后这宫中朝野的阴谋者太多,既然她选择了这条以生死为输赢的争夺之路,权势战场,智力相较,她只能更加努力去领悟其中的窍门,他能做的,只有静候一侧等待而已。
温柔的笑,宽慰,欣赏,仿佛水般的微漾:“可是,傻丫头,我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你果然不懵钝,至少,你看出了自己和太子间的利益纠绊,不错,只有太子胜出,你方能恢复自由,只要太子困于这里一天,你就要被禁羁这里一天。”
她苦笑自嘲:“我也是昨日才想透,之前,一直以为皇上是为牵绊你,以迫你全力为他所用才拘禁我,但又觉得很矛盾,皇上既然厌恶太子,为何又将我放到太子身边,莫非是要以你的力量来扶助太子?那为什么从我进入这曜翥宫,就不闻不问的视若虚无?”
“那现在呢?”
“昨天太子邀我共晚膳,那餐饭。。。。。。”想起那餐即使寻常老百姓也不会吃的糟糕饭菜,她顿时为那可怜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