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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在长乐殿外弹《凤求凰》,风雨无阻来看,也是一个痴情之人。他和年华站在一起,怎么看也是金童玉女,神仙眷侣。宫人们都同情皇甫钦,觉得年华铁石心肠。
“随他去……”年华喝了一口酒,苦涩到难以入喉,她还是强行咽下了。
上官心儿想了想,开口:“年将军,按照出行的行期,您前天就应该回玉京了。您继续呆在太平宫,真的不要紧么?”
“我很累,不想回玉京。”年华淡淡地道。
上官心儿道:‘可是,逾期不返,圣上会不会降罪?”
“降罪?”年华自嘲地笑了。在宁湛眼中,如今的她还是有用的棋子,他怎么会降罪呢?等到她对他再无用处的那一天,他才会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吧?
殿外的琴声戛然而止,年华和上官心儿有些奇怪。一名宫人走进长乐殿跪报:“禀年将军,圣上驾临太平宫。”
按照礼仪,年华必须出宫迎驾。
“知道了。”年华冷笑,仍旧懒洋洋地坐着,并不起身。
上官心儿见状,小心地提醒:“您不去迎驾么?万一龙颜大怒……”
年华冷笑:“放心,帝君对于可用的棋子,脾气会很好,度量也会很大……”
半个时辰后,长乐殿外的回廊中响起了一阵阵细碎的脚步声。许忠尖细的嗓音传来:“圣上驾到——”
年华仍旧静静地坐着,盯着博山香炉中腾起的烟雾,仿佛没有听见外面的喧嚣。上官心儿和宫人们急忙出殿迎驾。
“奴婢参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宫人们山呼万岁的声音响起。
听脚步声,宁湛已经走进了长乐殿。年华拿起一坛梨花白,单手撑住栏杆,从窗口跃了出去。她不想看见宁湛,也不想再听他的那些裹在糖衣里的谎言。
“年将军为何不来接驾?”宁湛走在长乐殿的回廊中,问引路的上官心儿。
上官心儿赶紧道:“这个,年将军因为身体有些不'炫'舒'书'服'网',正在休息……”
“她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宁湛关切地问道。
上官心儿冷汗:“这个,可能也许大概是……”
宁湛走进暖阁,博山香炉烟气氤氲,云母屏风巍然静立,地上的酒坛乱七八糟,美人靠上空空如也,唯剩一扇窗户在左右摇晃……
“年将军去哪儿了?”宁湛皱眉。
上官心儿冷汗如雨:“这、这……刚才,年将军明明都还在,这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
宁湛走到窗边,望了一眼外面写意如画的山景,“想必,她是不想见朕,从窗户走了吧。”
许忠冷声道:“这太不象话了,成何体统!”
上官心儿吓了一跳,咋舌:“窗外可是山壁,离地面有十几丈高呢……”
宁湛苦笑。她想躲他,这点山壁怎么难得了她?她想逃离他,千军万马也困不住她。他想束缚她,留住她,财富、权势、铁镣、囚笼都没有用,唯有留住她的爱,她的心,让她无法挣脱,无法逃离。她是一个痴情的人,他是一个绝情的人,她注定是他的俘虏。
“太平宫最高的地方在哪里?”宁湛望着云雾缭绕的山景,问道。从小,她心情失落时,总爱远离人群,独自呆在最高的地方。
“山海亭。”一名宫人垂首回答。
太平宫。山海亭。
几棵巨松静立在悬崖边,远处山峦重叠,云海翻涌。因为地势高绝,山海亭是太平宫中观赏日出,日落的绝佳之处。
年华坐在山海亭中,寒风吹拂发丝,衣袂,有一点冷。她饮着梨花白,借酒消愁,一醉忘忧。石径上传来脚步声,年华回头一看,皱眉:“你怎么来了?”
皇甫钦拿着古琴,笑眯眯地道:“帝君忽至太平宫,打断了小王的琴曲。小王见你独自来到山海亭,就跟来弹完这一曲。小王是一个很有恒心的人,不达目的,不会中途而废。”
年华“扑哧”一声笑了,望着皇甫钦,“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从玉京到西荒,他也是这般锲而不舍地跟着我。”年华的神色突然黯淡,心中悲苦,“只可惜,我是一个不祥之人,累得他几次险些丧命。”
皇甫钦笑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换做小王,也愿意为小华而死……”
“哈哈,九王爷你又在说笑了。”年华始终不相信皇甫钦对她有情。在她看来,皇甫钦想娶她,不过是为了政治目的,不过是为了他的野心。她也从来没有爱过他,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