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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扰了姐姐——我一定小声哭。”
褚姑娘叹了一口气:“别怕,拐子再也欺负不上你了,告诉姐姐,你为什么哭。”
黄娥回到殿内,轻轻牵起环娘的手,安慰说:“哥哥一会就回来,再耐心等等。”
这“一会儿”似乎很漫长,黄娥把这个词说了好几遍,时穿依旧未见动静,褚姑娘见到殿中踏春女伴都皱着眉头,肚子时不时发出咕咕响声,她耐不住了:“这群男人们,都钻到哪里去了?今天的早饭在哪里?”
走出殿门,褚姑娘扬声询问附近巡逻的家丁:“衙内呢,都头呢,大清早上起来,都不做饭了?”
几名家丁苦笑:“褚姑娘,刚才传回话来,说我们昨天得罪了观主,观主推脱说观内存粮不多,不予我们食物,衙内与都头正在与观主交涉。”
褚姑娘怒气上来:“什么得罪了,她们容留拐子、包庇窝赃,难道不是大罪?”
“可她们是道观啊!”
道观直接归皇帝直接管理,真有罪,俗人也管不着——这个理由一提出来,让褚姑娘很没脾气,她想了想,又问:“那个傻子呢?”
家丁们笑了,一指某个方向:“那傻子一直在东游西逛,此人浑身阴气重的很,我们可不敢上去催请,他正在四处瞎转,连衙内与都头都避开了。”
褚姑娘不以为然:“说什么胡话,一个不通世事的傻子,你们也如此作践,我去找他。”
第018章 没有余粮
褚姑娘好不容易逮着时穿时,发现时穿很悠闲的呆在一个偏殿中,正用刀柄敲击着神像小腿部位,一边敲一边若有所思的说:“听声音明明是木头,怎么浑身金碧辉煌的?”
褚姑娘吓了一跳,赶紧阻止:“别,傻子——这神像虽然是木偶泥胎鎏了金,但举头三尺有神明,可不敢如此亵渎。”
时穿停下了动作:“原来是一尊木偶,外面贴了金箔,难怪闻起来有一股檀香味……这么大体积的神像……哦,这棵檀香木好值钱啊,光贴在外面的金箔,大概有一斤吧?等咱穷了,把这些金箔刮一刮,两三年不用愁了。”
“你你你,你这个傻子,不敬神灵,不通世情,我简直没法说你了……”褚姑娘说这话的时候神态娇媚,仿佛在向情郎撒娇,时穿心里一跳,他跳下了神龛,问:“褚姑娘来这里干啥?”
“人呢?日头升的老高了,人都死到哪里去了?”褚素珍虽然是在发脾气,但语声婉转,一点听不出怒意。
时穿左右望了,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疑惑的问:“这么大个的人,站在你面前啊。”
“你不同,你是傻子。”
“哥是有点傻,难道就不是人了?”
说到这儿,褚姑娘眼波一转,斜着眼睛看着时穿:“我记得,昨晚你给环娘煮的菜粥很好吃,如今桃花观不肯提供食物,你有办法吗?”
时穿嘿嘿一笑,举起拳头在嘴边吹了吹:“敢让哥不痛快,他大爷的,我让他好好痛。”
褚姑娘顿时变了脸色:“别,你这样去了就是添乱,还是我去吧。”
那群衙役及家丁为啥不肯接近时穿,原因褚姑娘已经听说了,昨日傍晚的时候,男人们窃窃私语,都在谈论时穿“打人从来一拳”,无论多么凶恶的家伙都好,他一拳上去,浑没救。所以,褚姑娘哪敢让时穿过去帮忙。
想必那群男人也是出于同样的理由,把时穿扔在院中,然后自己去跟桃花观道姑商量吧。
果然,男人们都在桃花观内殿院口,这内殿是观中道姑休息的地方。一群男人围着桃花观观主七嘴八舌。而桃花观主的脸上古井无波,真是修炼多年,无色无欲的三清高人,无论男人们怎么劝说,她总是面无表情的回答:“小观人口少,没那么多余粮,你们二三十口人,一顿吃十几斤的,敝庙残破,哪里寻得出多余的粮食?”
妙泰道姑在观主身边劝解:“观主,他们当中有将近二十多位孩子,大人饿了可以忍一忍,孩子无知,请观主看在孩子的份上,多少给他们一点稀粥吧。”
观主继续波澜不惊:“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施衙内打个哈哈:“好啊好啊,观主慈悲,这一饭之恩,衙内我愿事后再舍一百贯香火钱。”
观主语调没有一点波澜起伏:“敝庙观小而穷困,要那些钱做什么?又不能拿来当饭吃。小道不是不给你粮,实在是观小,平常没有多余的储备,我们没粮了。”
施衙内见到褚姑娘慢慢走过来,急得面红耳赤:“观主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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