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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女子虽不敢近他身,但他常有昏迷不醒的时候,保不齐有胆大不要命的。
他不想惹这样的麻烦事,也不想被其它女子碰。
甘棠摇头,“不要便不要罢。”皇帝微服还时常宠幸贫家女子呢,甘棠虽不能苟同,但在这样的时代,只要姑娘自己愿意,家人也愿意,被殷受这样的人宠幸,基本都是一朝得道鸡犬升天,富贵险中求,总比今年冬雪天就比饿死,或者被卖掉,被人当粮食分吃了好。
殷受只觉今日甘棠待他又冷淡敷衍了三分,心里既烦躁又失落,盯着对面正心不在焉喝着汤的甘棠问,“棠梨,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瞒着也是她的事,与他无关。
“瞎想什么。”甘棠摇头,“快用饭食罢。”
她医术了得,一夜过去他身体恢复了许多力气,殷受很快猜到了甘棠冷淡敷衍的原因,是因为觉得他的伤好了,她也不必歉疚负罪,便懒得看他一眼了,世上怎么有她这样冷血之人。
殷受气血涌上脑袋,既愤怒又难堪,心说待有一日她心仪于他,他也要这么折磨她一回,让她也尝一尝这般被心上人轻慢的滋味。
殷受阴沉着脸吃东西,把心里最后一句话翻来覆去念了三遍,怒气才平息下去一些,风水轮流,他好好记得这些事,到时候他一定绷住了不理她,任凭她怎么哄也不搭理她,把这时候吃过的苦都还给她。
许是殷受意念太过强悍,待她心仪于她要折磨她这样的气话就这么怒气冲冲扎进了甘棠心里,甘棠正喝汤,差点没呛出来,抬头见殷受脸黑得能滴出水来,周身都是寒霜之意,实在觉得这幼稚鬼好笑的很,也不和他瞎掰扯,起身便打算把脏污不堪得床布洗一下,她宁愿干活也不愿听殷受心里的叽里咕噜。
殷受拉住甘棠,不悦道,“你月事将近,还碰水,放着不用你来。”
连她自己都不定记得这么清,她也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
这疯子有时候真是非常烦人又不会看人眼色。
甘棠呛咳了一声,甩开他的手道,“来不来我自己不知道么,身体不好推迟了,不必担心。”
殷受越发不高兴,也不与她废话,起身便把人抱了起来,他身体本没恢复,这么一起一落,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摔在地上,甘棠嗤笑了一声,只觉殷受此人真是她两辈子加起来见过最奇怪的动物了。
殷受绷着脸将甘棠抱进了房间放在了床榻上,见她要挣扎,又气又无奈,心里无力,低声道,“你脸色很不好,定是累着了,先歇着,要做什么叫我便是了。”
甘棠心中肺腑,又不便相告,只盼天黑又天明,这几日早些过去,她了完此间恩怨,也可早早脱身。
第61章 两路
这户人家两个女子自见了殷受的真颜之后,变得越发殷勤起来; 小丫头来得挺勤; 这日见甘棠正烧火,便要过来帮忙; 甘棠看她先前脏污得脸白净不少,衣衫也洗的干干净净的; 偶尔看向殷受都是少女般的雀跃娇羞; 知晓她情窦初开; 便笑道,“你很喜欢他么?”
丫头连名字都没有; 听了甘棠的话; 脸色通红; 连连摆手道,“姐姐和贵人神仙一样人物; 我只是想帮帮忙……”
甘棠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留有一个装东西的锦袋,绳系里相嵌了金线; 她手巧; 三两下用锦布折出了一朵漂亮的绢花,当个头绳送给她; 权当这几日的照料之恩了。
锦和丝这样的东西穿得起的实在不多,寻常人百姓家; 偏远一些的地界一辈子不定见得到一次,何况是这样带着精美刺绣的绢花; 丫头不敢受,好一阵推脱,最后见甘棠态度温和可亲,又实在渴望喜欢,便也收了,爱不释手,兴奋得脸都红了,高兴道,“谢谢姐姐,这几日姐姐给的东西变换成粮食,足够我和阿母过上好几年的了。”
甘棠见她露出些天真可爱来,又想起初见那会儿她同她母亲一样势力警惕,心中感慨,提点道,“有了粮食要藏起来,不要惹人眼,否则定要招来祸患,这绢花也是,自己躲起来臭美臭美即可,过几年再拿出来带。”只愿有一日,仓禀实,孩子快乐无忧,女子天真烂漫,子民热情好客,安居乐业,国泰民安。
甘棠教小姑娘识别些简单的草药,又教授谢寻常病痛的治疗之法,也算闲来无聊打发时间。
小丫头点头应着,抬头间察觉到屋子里那人有视线看过来,手里一慌差点打翻了药篮,复又发现不是看自己,便轻声道,“丫头看得出那位君长很喜欢姐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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