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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敖面色已有了血色,呼吸均匀正熟睡,看来已无大碍。赵萦昱感激涕零,倒下身来拜既妙,“大师救苦救难,普度众生,在下实在无以答报,愿为大师效以犬马。”既妙大师呵呵一笑,扶起赵萦昱,既法和尚搬来椅子,三人坐下。既妙表情一变,正襟危坐,“施主,你可知道大当家为何身落得如此境地?”赵萦昱摇头不知,既妙说道,“你兄弟二人虽心地良善,但这三十年来为了糊口也做了许多的恶事,你尚且知礼,可大当家生性刚烈,性如烈火,害了许多无辜的性命,须知天道循环,因果报应,多行不义必遭恶果啊。”赵萦昱低头不语,单听教诲,既妙又说道,“那玉雕至宝和二十八枚金钱之事,乃是一劫,也是天数,我曾夜观天象,你兄弟二人命犯星宿,恐怕今生都将与其有牵连,用之得当尚好,用之不当则遗祸无穷。”赵萦昱听罢,摇了摇头,“大师容禀,这宝贝我兄弟二人不愿再牵扯其中,大哥之事已让我明白,富贵不过是过眼烟云,人生不过数十载,死后皆是尘埃。”既法在一旁连连点头,“师兄,二当家颇有慧根,与清福有缘呐。”赵萦昱一听此话,倒身下拜,“两位大师傅,我愿意落发为僧,出家太壶。”既妙把他扶起,双目微合。过了一会,睁开了眼睛,“二当家,我认为这样有些不妥。你兄弟当中应有一人在寺内出家不假,但老僧认为,大当家留下比较合适,一来在此养伤避开官府捉拿,二来大当家应在佛门之内修身养性,消磨戾气。若你在寺内自然好,但难免他在寺外招来横祸,二当家以为如何?”
“这个……”听罢此言,赵萦昱被一语点醒,沉思良久。心想,既妙大师所言不差,句句由衷。思量一番之后,赵萦昱一拍大腿,“罢,罢,罢,大师金石良言令我茅塞顿开,我也就不再勉强了,全听大师吩咐。”既妙点了点头,“老僧还有一言,不知当讲否?”赵萦昱点头称是,“二当家,贫僧有话直说,绝不拖沓。你们兄弟的命数,我师弟在张家山上已与你说明,你二人三十年相随,三十年相克,三十年相斗。过了今夜,便又是一程,二当家决不可在此久待,否则必生事端。大当家的性子你自是知道,在寺里待得久了恐怕心生杂念,我看不如这样,你离去后,我且说你已死在张家山,临终托付心腹带他来本寺,这样大当家也算心中少了挂牵。另外,老僧知你没有什么去处,你可沿渭河向东,几十里之外有一棠棣庄,那乃是我的老家,老僧俗家姓曹,有老妻一人,子女一双,倒还有些田产,一会老僧写一封信你且捎去,他们自然收留于你。你就在那住下,也算有个落脚之地吧。”赵萦昱听罢,心中感慨,既妙大师慈悲为怀,拳拳佛心功德无量。
此时月上飞檐,繁星满天,已是亥时。赵萦昱看了看病榻上的大哥,心中无限感伤,三十年往事历历在目,兄弟二人出生入死患难与共,大哥为了自己挨了多少饿,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流了多少血早已无数。想想而今就要分别,此生再难相见,心如刀绞一般。铁铮铮的赵萦昱满眼泪水泣不成声,抓着大哥的手,默默无语。旁边油灯之下,既妙大师展纸书信,既法在一旁研墨。书信写罢,待墨迹风干,既妙大师将其放好交于赵萦昱。
赵萦昱收拾了行李,在病榻之前给赵敖磕了三个头,又给既妙既法两位高僧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开太壶寺,头也没回直奔棠棣庄去了……
赵萦昱说罢,双眼含泪,李午辰也听得入神,见师父回忆起往事动了真情,心中也不免觉得感伤。李午辰说道,“原来这里是大师祖的故居啊,真是有幸。”赵萦昱点了点头,看了看李午辰又叹了口气,“既妙大师待我恩重如山,今生难以答报了,来世再报吧。”李午辰道,“大师祖的家人呢?您不是说还有亲人在么?”赵萦昱道,“当年我到了这里的时候,既妙大师的妻子已经去世了,老太太生性倔强,临了就一个要求,不要到太壶寺报丧。既妙大师的儿子曹礼博为人忠厚,见信之后便收留了我,待我如亲兄弟一般,既妙的女儿曹思源也远嫁去了湖南,抗战的时候,黄河被炸开,这里成了黄泛区,之后棠棣庄发生了非常严重的瘟疫,曹礼博大哥在那场瘟疫中病逝了,曹家的人也都相继死去,最后只剩下了曹大哥的孙子,我那时候想,曹家有恩与我,我无论如何也要给曹家留一条根。”说罢,赵萦昱冲着里屋喊,“定邦!出来见见你李大哥。”话音未落,从里屋一掀门帘,走出来一个男子,身高将近一米九十,宽宽的肩膀,细细的腰身,一身军装,没带着帽子,看军衔是空军少校,年纪三十岁左右,目若朗星,笑呵呵的,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长得十分英俊。扎着围裙,双手张着上面粘着面粉,看样子是正在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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