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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看出了她的淘气。
“你是故意激怒我。”他控诉似地说。
“好罢!既然你那样傲慢,又把我带得这么远来了,”她诉苦似地说:“教训我吧!就当我是个豆腐脑。告诉你,我可自以为非常聪明唷。”
“至少你正在计划做的事并不聪明。”他断然说。
“看来我正在受你的监护,”她揶揄地说:“而且还相当愉快。”
“啊?”
“你就跟神一样无所不能,永远不会碰到象我这种平凡,人所碰到的麻烦和困难——真想丢你一块石头!”
“你不是丢了皮包差一点就砸破我的头吗?”伯爵答道:“其实我真该例地不起,让你以伤害罪被捕。”
柏翠纳促狭地笑着说:“我不会束手就擒,我会逃跑。”
“有些事你似乎特别内行。”
“不管是哪一种新鲜事,我都不会干得太差。你看,现在我不是正坐在最漂亮的马拉的最漂亮的马车上吗?而且陪着……”
她没有说出口,转过头来望着伯爵。
第一次注意到那雪白的领结、高及腭骨的领子、丝绸料的骑马装、紧身的黄色衬衣、一头黑发、一顶高帽。
“你是个纨绔子弟。”她叫了起来:“我猜的不会错,我一直想认识象你这样的人。”
“不要谈我。”伯爵说:“你还没有告诉我监护人的名字,还有你的。”
“好吧!我愿意下这个赌注。”柏翠纳回答:“假如情况坏到不能再坏,我也会逃跑,你永远找不到我。”
“假如你破坏自己的名誉,弄得满城风雨,你的企图恐怕就很难实现了。”
她开始格格地笑了。“你倒很知进退啊!我喜欢你的机智。”
他的机智一直很受重视,在俱乐部里是有口皆碑。柏翠纳这种拙劣的赞美使他讽嘲地撇撇嘴唇。他没说话,等着柏翠纳继续饶舌。
“好,”柏翠纳叹了一口气:“我那个可怕粗暴的畜生监护人叫史塔佛顿伯爵。”
“果然没错!”伯爵心想。
以前种种历历如绘。 伯爵的话,仿佛是挤牙膏一样,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你姓林敦,父亲叫洛基·林敦,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柏翠纳瞪大了眼睛。
“很不幸,我就是你的监护人。”
“我不信,这是不可能的!第一,你不够老。”
“刚才你还说我太老了。”
“可是我想我的监护人一定是老态龙钟,满头白发,手持拐杖的老头儿!”
“很抱歉,令你失望了。”
“那么,如果你真是我的监护人,那你把我的钱怎么了?”
“人格保证,原封不动。”伯爵说。
“那你为什么对我那么残酷?”
“老实说,我完全忘掉你了。”
柏翠纳好像受到屈辱一样显得十分强硬。他连忙解释道:“你父亲去世时,刚好我在国外,等我回来,还有许多私事必须处理。因为我刚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和产业,不得不暂时把你的事搁在一旁。”
“可是你却告诉律师,把我送到哈罗门渡假。”
“我告诉他用最好的办法处理你的事。”
“你认得我爸爸?”
“你父亲跟我在同一个团里。滑铁卢战争前夕,许多军人留下遗嘱。他们抛妻弃子,背井离乡,把一切后事托付给知己好友。”
“爸爸年纪比你大。”
“大多了。”伯爵同意:“我们一起打牌,对马很有兴趣。”
“因为你对马特别内行,所以爸才把我交给你监护,是吗?”柏翠纳苦涩地说:“不管他是在天堂或什么地方,只要他知道你把我搞得很惨就行了。”
“很奇怪你爸爸后来为什么一直没有改变遗嘱?”
“我猜他是没有找到其他更适当的人,也没想到会死得那么快。”
“是呀,当然没想到。是意外?”伯爵问。
“有一次爸爸跟朋友喝醉酒,回家的路上,他们打赌爸爸不能跳过一堵高墙,爸爸总是经不住别人一激,结果……”
“真不幸。”
“我很爱他。”柏翠纳道:“虽然有时候他很莽撞。”
“妈妈呢?”
“爸爸随威灵顿将军去打仗的时候,妈去世了。”
“只留下表姐艾黛莉?”
“是的。”柏翠纳换个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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