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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见过白朗之露出这种骇然的表情,镜月未央不禁往后退了半步,紧接着腰身一重,却是被他横臂捞了回去,整个人重心不稳顺势摔到了他的怀里,紧紧贴上他的胸口。
不等镜月未央站稳身体,白朗之即刻松开拽着她手腕的五指,转而抚上她后脑,紧接着那双冰薄得如同刀削的双唇便对着镜月未央湿润闪亮的唇瓣压了上去。
宛如魔煞一般,看见月光下那两片晶莹诱惑的双唇,性感得无可救药,那一瞬间的情动几乎蛊惑了他所有的意识,甚至连心跳都漏下了一拍。
这个吻如此的突兀而猝不及防。
不仅是镜月未央,就连白朗之自己,都感觉到有些诧异。
然而这种诧异,也只是片刻。
一旦触及那两片温软香甜的唇瓣,恐怕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再度松开,沦陷也不过是一刹那的事情,白朗之闭上眼,轻轻撬开双唇之下的贝齿,温柔而又霸道地加深了这个吻。
等镜月未央重新启动反射系统再度恢复感官知觉,鼻尖的男人已在她舌尖攻城略地,镜月未央心头一跳,第一个反应就是推开他!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她根本不能控制自己,不把他跟安柏辰重合在一起。
对安柏辰,她有抗拒,也有眷恋。
她虽然不会再原谅他,也不可能会再次牵起他的手勉强地把破碎的镜面补上,然而无可置疑的是,她不可能会彻底遗忘掉他,不可能会对他失去所有的情怀。毕竟曾经的感情早已刻骨铭心烙进魂魄,非死,不得除。
如果哪一天她坚持不住,像是狼人在月圆之夜化身为狼一般,那么白朗之无疑就是避无可避的猎手,会在一瞬间掐住她的喉舌,要了她的命!
她不该出于心底的那小小眷恋,就把他留在身边,这个罂粟般存在的男人,迟早都会成为她沉沦的毒瘾。
或许,是时候……
斩断跟他,斩断跟安柏辰的所有联系了。
她不能为了一场回不去的梦,而再度葬送她死灰复燃的人生,今生今世,她只为自己而活。
“放开我……”趁着白朗之换气的间歇,镜月未央急促地喘着气,声色却是十分的凉淡,如同九天悬挂着的孤冷明月,不带一丝情感和温度。
“他是他,我是我,”白朗之冷然注视那双清寒的眸子,月光不太亮,看不清她眸中的神色,却也能让人猜测出那眼中是怎样的一副姿态,想到她之前说的话,阴郁的气息不由得逐渐染上眼底,“我会让你知道,我们有什么——不同。”
最后两个字节被疯狂地压入镜月未央的舌底,镜月未央从来不曾想过,那样清高孤傲的一个人,也会有这样激烈而强势的举动。她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脑中逐渐流失氧气变得空白一片,这种狂暴的行径已然失去了最初的温存,如同惩罚一样叫人无可承受。最后昏迷之前,镜月未央的脑中模糊地闪过一个念头,隐隐约约带着嘲讽般的腔调——
果然,很不一样……
他们根本就是不同的物种,安柏辰那样斯文干净的一个男人,怎么对她做出这样残酷的兽行?
不过这样一来,她对他仅存的那点好感,也逐渐消失殆尽了。
等楚鹤鸣精神好了一些,镜月未央便去他的房里探视他,这个男人倒是有些正派,并不像其他几人那样喜欢玩花样搞得整个公主府鸡飞狗跳,好几次都是他在中间斡旋才让事情解决得比较顺利。但不能单凭这一点,就把他划为“好人”一列,毕竟他跟慕容晏他们关系甚密,不说是狼狈为奸,也曾同仇敌忾,罔顾她的性命对她的生死袖手旁观。更何况,被镜月闵彻的暗探这么三番四次的挑拨,镜月未央的疑心病只会越来越重。
她虽然十分看好楚鹤鸣这块玉石,但是在没有雕琢好之前,她是不会放心将其摆上棋盘的。
“鹤鸣参见殿下。”
寒症一除,楚鹤鸣就像是变了一人似的,孱弱微驼的身子骨如今却是挺拔笔直,颇有种玉树临风的味道。从几步开外望去,也能感觉到那种浩浩然的正气,光风霁月两袖清风,描述的就是这样的男人。
飞横入鬓的剑眉浓墨有力,高高的鼻梁挺拔而有俊朗,特别是那双乌黑的双眸,不像彦音那般狭长,也不像白朗之那样眼角微翘,只是很平淡的一双眼睛,却仿佛有着无可估量的力量一般,能承载起千军万马的魄力,单是看着那双眼睛,就能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心安。
好像跟着这个男人,无论是多高的山峰,也能被人——征服企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