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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军的势力,只是他们之间除了杀人之外,在宗教上实在走不到一起。
当来自埃及的穆斯林军队于1260年在巴勒斯坦决定性地挫败西进的蒙古大军之后,中世纪十字军的侵略战争也走到了日暮途穷的地步。继1268年安条克的失落,其它仅存的十字军堡垒在接下来的不长时间内相继落入穆斯林手中,例如的黎波里就是在1289被攻克的。而西方基督教在东方的最后一个据点——阿卡,也在苏丹的6000骑兵和数以万计的步兵的33天的重拳打击下,于1291年垮掉。至此,埃及的马穆路克士兵成为一场历时近200年的中世纪战争的终结者。
法国历史兼社会学家古斯塔夫·勒朋把十字军定义为“一群不分敌友、不分里外,只知道屠杀和掠夺财富的没有开化的野蛮人”,因为“当十字军发动东征时,高度发达的伊斯兰国家拥有着巨大的资源和财富,而当时整个欧洲则处于野蛮、黑暗和蒙昧时期。”
当野蛮人与文明人撕扯在一起的时候,野蛮人最大的收获就是见识文明;当然“文明”也可以使野蛮人更野蛮,例如美洲的印第安人和非洲的黑奴就是这种野蛮的牺牲品。历史学家威廉·杜朗特说:“基督教对伊斯兰社会的影响基本上只涉及到宗教和战争方式问题……但是,伊斯兰教对基督教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欧洲人接受了伊斯兰社会的饮食习惯、医药、武器、艺术鉴赏、生产工具、商贸习惯、法律以及航海知识……”其实,除了西班牙穆斯林即摩尔人在向欧洲传输文明之外,十字军战争也使西方社会发生深刻的变革,即基督徒从东方的穆斯林那里获得科学技术知识;说句过分的,在十字军与文明社会打交道之前,西方人甚至不知道洗澡为何物。这种影响是显而易见的,例如,欧洲商人们在不经意间脱口说出的“支票”、“贸易”、“关税”、“风险”、“市场”和“薄棉布”,甚至武器走私者嘴里的“弹药库”、“轻巡洋舰”等词汇,都说明这种影响。
汤恩比的说法更加入木三分,他声称,基督徒从穆斯林手中获取了先进的文明和艺术,但狂热的基督教历史学家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对东方伊斯兰世界的敌意。其实这种敌意的表现就是曲解,它几百年来不仅一直在主宰着基督教学者的世界观,而且也始终影响着普通西方人的思想方式。今天的现实正好映证了这种观点。
最后,言归十字军的话题,借用美国乔治敦大学斯普兹图教授的一段话作为本文的结尾:——“西方国家大多数人都对十字军战争一些情况有所了解,但是,许多人却对由教皇发起的十字军战争所带来的严重后果一无所知。对于穆斯林来说,十字军战争只是基督教狂热分子发动的军事行动的典型事例,十字军战争只是西方基督教帝国主义者发动侵略战争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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