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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梁雨诗沉默的弹着琴,一句话不说。
开始的时候,那几个江湖中人也一句话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喝着酒,用色咪咪的眼神看着梁雨诗。
梁雨诗表面上视而不见,一直在平静的弹奏着。可是曲调里却不难听出紧张与不安。心里更是忐忑。
梁雨诗故意挑了首有些压抑的曲子来奏,借此来烘托出端正高雅的氛围,只希望这样的气氛可以让这些人放下心中的歪念,不要造次。
只是梁雨诗很清楚,这个气氛不会维持太久。
果然,过了一会,那三个人开始互相使眼色。
梁雨诗用余光扫的清晰,一时间紧张了起来。
怎么办,该怎么做,这些人不可能是来听曲的。
求他们放过自己?自杀?还是……委曲求全,任由这些人摆布。
梁雨诗想到这里脸色变的煞白了。
不!不要!她绝对不要在这里被这些根本不认识的男人摆布!
思想混乱的在脑海里翻滚,桌前的几个男子,已经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
其中一个人放下手中的银筷,端起琉璃酒杯走过来,笑着对梁雨诗道:“雨诗姑娘辛苦了,来来来,在下敬姑娘一杯。”
梁雨诗本是想拒绝的。
她很怕那酒里,是搀和了媚药。可是她更怕这杯酒不接下,触怒了这些鲁夫,自己又没有靠山,今夜恐是难逃一劫。
要稳住这些人,也要逃过这一夜。
深呼吸,梁雨诗放缓了动作,手停在琴弦上,梁雨诗故意装作止下琴音的样子,上下打量身前的这个江湖鲁夫。
身上穿的是普通质地衣服,上下衣皆是短装,没有穿长衫,也不打开衫,不是什么富贵帮派。从随意的散发上可以看的出,更不会是武当少年之类的门派,属从上可以排除一半了。腰间没有挂任何的配饰,手上、脖子上也没有带任何的东西,看起来,这样的人若不是刻意隐藏,就应该是真正的鲁夫了。
这个人恐怕不是山贼,就是海盗。
梁雨诗咬着唇,眼珠子一转,道:“这位爷,您拿这么小的酒杯给雨诗,是瞧不起雨诗吗?”
男人瞪着眼睛,伸出手搔头,道:“雨诗姑娘这说的什么话啊,在下怎么听不明白啊。”
梁雨诗伸出手揽住自己的袖子,遮着嘴巴翩然一笑。
“这位爷,我这在打趣爷呢,难道雨诗口太拙了吗?罪过,罪过。”
男子听了,立刻哈哈大笑起来,有些醉醺醺的指着梁雨诗道:“有趣,有趣,姑娘说有趣,自然就是有趣了。”
身后那两个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梁雨诗扫一眼琉璃酒杯,忽然又道:“不过,雨诗不喜这小酒杯也是真的。雨诗自幼出身闺阁,后才流落风尘,一直以来做任何事情都是身不由己。雨诗自小就向往着大漠孤烟,仗剑天涯的江湖生活。今日难得见到几位江湖上的爷,不免勾起了旧时伤怀。雨诗不知礼数,便想斗胆请几位爷换了杯子,拿了碗来喝可好。即使不能真的去到江湖,却也藉由着大口喝酒的畅快,去做一场江湖绮梦。”
梁雨诗的心思也不过是险中求胜,投机取巧而已。
这些人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喝了酒
只要再灌一下,再灌一下,把他们都灌醉了,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只要过了这一夜,她就去求苏云,别把自己独自留在这里。
真的好怕,好怕这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忽然发现,现在的自己依然在依赖苏云。
走出洛阳城的那一日,一切都已经在云淡风轻的平静之下渐渐远去。
她不再是洛阳城内,那个一把黑衣红莲,短笛摇曳的三太子了。
一切的事情都在改变。
来的人,去的人,爱过的人,恨过的人,梁雨诗的世界在短短几个月内翻天覆地的大改革了。可是那个人却一直站在那里。
似乎不管时光多么匆忙,他都站在原地,默默的等时光洗去铅华,等自己转过身去。
只要一转过身去,他就会扬起笑脸,对自己说:“我们回家吧,三太子。”
是这样吗?
苏云你,一直都在等我,是吗?
心忽然就痛了起来。怎么就一直没办法好好的面对他的感情呢。
这样爱着自己的男子,为什么自己一定要伤害呢。
那时,他听着自己要去找自己的心上人,不知是何等的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