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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冬天是很难捱的,不仅天寒地冻的没法出门玩乐,就连日常吃食也单调乏味得很;冬秀都不知多久没在餐桌上见到绿油油的小青菜了,每日不是各种饼子、面条;便是饺子就腊八蒜,对一个贪嘴的南方人来说无异于折磨。
“回来的路上正好遇上不老斋有新蘸的冰糖葫芦,给你带了几串;有山楂的、橘子的;还有荸荠的,最近看你吃得少,这个东西酸酸甜甜的,倒很能刺激人的食欲,你就当零嘴吃罢!”
看着几串裹满晶莹剔透的糖稀的糖葫芦;冬秀倒真被刺激得有些口水泛滥起来,她中午也没正经吃饭,就用了几个在炕洞里煨出来的软烂甜白薯;这会儿胃里都有些胀气呐,吃一串山楂的正好。
“听说你今天跟周太太闹得很不愉快?”胡竞之看她神色倒很是平静;一点不像王妈口中说的那样严重啊。
冬秀咬下一颗糖葫芦;腮帮子鼓鼓的像只正在剥松果的小松鼠一般;看着可爱极了;听闻此话,不由得十分不雅的冲天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别跟我提她,好容易才把这事给忘在脑后,我已经跟王妈她们说过了,以后都不许这个人上门。”
“她到底怎么得罪你了,我听预章兄说过,他那位太太是个典型的旧派女子,为人十分守旧无趣,但也孝顺温和,平日里连大声说话都不曾,倒是怎么惹到你了?”
“哎,别提了,我现在真是太同情你那位预章兄了,娶妻如此,也不知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听她这么一说,胡竞之更加好奇了,于是连连追问。
冬秀:……想不到你是这样八卦的胡竞之,既然你非要知道,那就别怪她上灵魂大拷问了。
“哦,也没什么,她就是来告诉我说你在外面有了心仪的女人,劝我替你把人纳进来!”
胡竞之听得一哽,忙皱眉道:“这是从哪说起,平白无故她为什么要过来污蔑我?”
冬秀斜睨着他,故意拉长语调道:“哦,对呀,这平白无故的,人家为什么不说张三、不说李四,偏偏就说你呢,恐怕是空穴不来风吧!”
胡竞之听出她语中的调侃之意,知道她并不是真的生气了,便玩笑道:“这我哪里知道,恐怕是这周太太道听途说、无风起浪,瞎嚼舌头,这样的人最是讨厌,你不与她来往是对的。”
“你可别转移话题,机会只有一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冬秀倒不是确信胡竞之不会出轨爱上他人,这些民国大师们感情一向最是充沛,行事又很是潇洒不羁,一颗心的确永远在躁动,不过他们有一样好处,那便是敢做敢说,连出轨也出得光明正大,坦坦荡荡,从不屑于隐瞒和欺骗,何况这在他们的观念里可能压根不算出轨,而是一桩值得称道的美事呢,那就更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倘若胡竞之真有红颜知己了,冬秀相信他是一定会告诉她的。
不过他对人没意思,备不住别人对他单相思啊。
就胡竞之这条件,在女人眼中那妥妥的就是块唐僧肉哇,这个时代对小三又不像后世那样喊打喊杀的,说一句为了爱情,保不准拍掌叫好的人更多呢!
胡竞之无奈道:“真是没有的事,都是同事们开的玩笑,只怕那位周太太随便听了一耳朵就想歪了,你们女人就是爱瞎想,我们同行的确实有几位女子,其中一个便是我二嫂的继妹,当时咱们举行婚礼,她还是接亲人之一呢,都是亲戚,不过是我脚疾犯了,她照顾了我两天罢了,那些人就拿我们开个玩笑罢了!”
“哼,开玩笑,他们也太没有分寸了吧,你一个已婚人士,他们居然开这种玩笑,这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啊,下次若还有这种玩笑话叫我听见了,我不找别人,你就等着家法处置吧!”
民国人对这方面的道德感是极其淡薄的,别说只是开个玩笑,便是胡竞之真的有了红颜知己,他们只怕也会乐见其成,甚至撮合牵线呢。
家里老婆的感受?
哈,真名士自风流,谁还顾忌家里婆娘怎么想啊,君不见徐志摩还专门写信告诉老婆陆小曼自己逛妓院的事呢吗,不仅直言相告,还要对某某□□大加评论,与老婆共享其中乐趣。
连逛妓院都全不当一回事,何况只是在外面搞搞小暧昧呢。
倘若冬秀真追究询问个不休,那就是她小性不大度了。
“哦,什么家法?罚我不准上炕?”
“你想的倒美,我不准你上炕,那你不就正好上别人的炕去了,我才没那么傻,”说着冬秀便色眯眯的去解他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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