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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还在这里?”年昱没有放下球拍,让佟子矜以为假若必要,他一定会用那支破球拍赶她出门。
“我没说过我是来治疗你的吗?”佟子矜用叉子戳破蛋包,切成易入口的大小,洒上盐。
“你该离开,而不是坐在『我』的厨房,享用『我』的早餐!”该死的!那蛋包看起来好好吃,煎得适中的培根边一定相当脆实有口感,火腿虽然没有经过烹调,但切割得相当美形,还有……还有蛋卷……Shit!他已垂涎三尺。
“这些是我煮的。”佟子矜垂敛的眸瞄见年昱在吞口水,掩住笑意,一派正经的宣称。“想吃就开口,说句话不会要你的命。”
年昱的心思全教眼前的食物给吸引住了,他已经连续一个月的早餐都吃牛奶加喜瑞儿,有时会加麦片,吃到他快吐,眼下久违的丰盛早餐让他食指大动!但年昱的大脑下了清晰的警告,要他不能踏进佟子矜设下的陷阱。
可是……他肚子好饿——
那一定很难吃!年昱别开脸试着说服自己,但眼角仍黏在那一桌食物上。
“逞强只会苦了你的肚皮。”佟子矜并不在乎年昱的感受,她只希望年昱的球场恐惧症能突然康复,那她就能早日回到台湾,安分地当她的小小助教。不过才离开两天而已,她已开始想念学校的生活。
“你别想用食物来引诱我答应让你留下!”
“你一定要将所有人都想得那样不堪吗?”佟子矜轻叹口气。“我相信艾索一定向你解释过了。”
“他有。”年昱脸色一变。“我没病,不需要看医生。”
“我是心理医生,这两者中间有差别;如果你想要觉得好过一点的话,也可以叫我心理谘询师。”
“关我屁事!”
“我不想一太早就坏了心情。你是要坐下来和我共用早餐,还是要继续骂下去?”佟子矜挑眉,给了两条路让年昱选择。
年昱神色变换不定。而在他考虑之时,佟子矜已吃掉大半的食物。终于,年昱屈服于生理需求,将球拍一丢,坐到佟子矜对面。
佟子矜面无表情地将剩下的食物推到他面前,收拾已空的盘子,然后开火煮了另一份早餐给年昱。
年昱狼吞虎咽,这才发现自他到黄金海岸、赶走所有人后,就不曾吃过一顿象样的餐点。
“吃完别忘了洗盘子。”佟子矜离开前叮咛。年昱没有回答,佟子矜并不期望他会照做,她弯身拾起被年昱抛弃的球拍,转眸深深凝视他的背影。
球拍很轻,但佟子矜却能理解其衍生出来的无限压迫感。
年昱高大却盈满失落的颓丧身影深深烙进佟子矜的心,这是她第一次对年昱产生同情。
她能理解不能面对最心爱事物的痛苦与绝望;但是能理解不代表能化解,她得好好思考。
佟子矜把玩着球拍,离去。
“你可以留下。”吃了佟子矜所作的一天餐食后年昱高傲地决定。他微微弯身擦干盘子,然后放好。
站在年昱身边洗盘子的佟子矜闻言,微扬眉,似笑非笑地说:“那我是否该行大礼,以示我对您的感激,年昱王子?”
她很希望年昱维持弯腰的姿态,这样她就不必抬高脖子也能与他说话,更毋须让恐惧主宰心海,但年昱天生就长那么高,她不能做如此无礼的要求。
“不必。我可不是让你留下来治疗我的。”年昱接过佟子矜递过来的湿盘子,擦干后放回盘架,突然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中教佟子矜牵着鼻子走,当下甩下干布,往连接外头的门走去。
“年昱总是半途而废?”佟子矜也不动气,只笑道。
这句话让年昱往外跨出的身子转回,狠瞪佟子矜。“谁半途而废?!”
“这里除了我,就只有你喽。”佟子矜将最后一个盘子放在旁边。“我洗完了。”
年昱低声诅咒,回到原地,粗鲁地擦完盘子,还将布挂好,然后微笑道:“瞧,我没有半途而废。”
“Bravo!Bravo!”佟子矜边取纸巾拭手,边拍手喝采。
不知为何,佟子矜说的一字一句总能影响年昱的情绪,就像此刻,即使佟子矜称赞了他,他却一点也不高兴;事实上,他也不知心头那冒升的五味杂陈所为何来。
“你真令人火大。”年昱苦恼的说。
“你绝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佟子矜很清楚自己有什么能耐。
“我该庆幸我不是第一个吗?”年昱双手交抱,靠着流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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