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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小子,卿容容不由浅浅含笑。
她要等多久,才能再见到他?
想到她将以皇帝的弃妃被逐出宫去,嘴角的笑逐渐加深,一抹灿色跃上眉宇,舒展开年来的愁绪。身犯宫法,为皇宫所不容,蒙皇上见弃,谅也没哪个不长眼的男人有胆将她纳为私宠。
她只希望可以心无旁鹜,无惊无扰地等着莫离。
经过这一场风波,该不再是奢求了吧?
一扇窗悄悄打开,冷空气灌进封闭的空间,她惊觉,翻起身来,紧张的神经看见视线内的修长身影后舒缓,不肯定地开口试唤:“天叔?”
来的正是邵天贤。
怜惜地看着她,邵天贤摸摸她的头,朝她露出安抚的笑容:“容容吓坏了吧?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了。”
卿容容红了眼眶,坚持着不让泪坠下,轻轻问道:“莫离好吗?”
他在哪?为什么不能来见我?他仍有危险吗?发生了什么事了?天叔怎会知道我出事了来救我?莫离知道吗?……
无数的问题哽住香喉,见到邵天贤点头后,她却问起另一件更教她挂心的事:“天叔见过小姐了?小姐知道莫离的事了?”
邵天贤明白她指的什么,稍稍迟疑后再点头,卿容容欲言又止,暗暗锁眉。
小姐会难过自责的。
邵天贤怕她责怪说了不该说的话般转回话题,替风莫离解释道:“风小子很好,只是还有一些麻烦没解决,怕给你带来危险,不敢来见你,所以叫我先来看看你,让你放心。”
不见到毫发未损的风莫离,她如何安心?卿容容担心地问道:“什么麻烦?”
邵天贤想了想,如实道:“风小子做了一个门派的门主,手下仍有人不服他,常常派人暗杀。莫离怕给他们知道了容容,会把你捉起来或伤了你之类的。”
卿容容花容失色:“天叔还说他很好,给人暗杀怎会好?”
邵天贤连忙替风莫离大吹法螺道:“风小子自保是绝对没问题的,那些人伤不了他。他只怕有时会有疏忽,顾不到容容,那便糟了,所以还是别让人知道容容的存在好。”
那天叔又能来看她?
卿容容不解,旋即想到他们定有办法让天叔躲开追踪,而莫离因是重要目标反无法脱身,想想天叔有闲来探她,莫离应是无恙,略略宽心,拧起新月眉,狐疑地问道:“天叔肯定莫离不会有危险了?”
邵天贤举手保证道:“容容你连我都信不过了吗?”
卿容容牵牵嘴角,给他三分面子道:“既然如此,天叔替我转告莫离,我不想守门寡,若他还想跑去送死,先知会我一声,千万别耽误我另觅良人的功夫。”
邵天贤失声道:“什么?”
卿容容“噗哧”笑道:“说笑也不可以吗?天叔嚷得这么大声,是想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卿容容偷汉子吗?”
邵天贤哑口无言时,这恢复了快乐心境的少女放柔了声音,要求道:“天叔多给我讲些莫离的事好吗?”
时光在风莫离世间仅余的两名亲人的叙说与倾听中逝走,天色大白时,巡过此处的御林军仍听到这昨夜皇上下旨不得擅入的宣华殿中不时传来男子深沉浑厚的嗓音与女子脆若银铃的笑声。
元丰四年元月二十三日,还未在“充容”位上坐热的卿容容因细事被皇后逐出宫闱。由于并未按惯例将她贬为庶人打入冷宫,令得宫内议论纷纷,暗猜是否皇上对卿容容恩宠过重,令得一向贤德的皇后都妒心大发,非将她除之而后快,不把她送进冷宫则是怕皇上舍不得又把她放出来重新敕封,却不解为何皇后不杀了卿容容,以绝后患。
而当第二天整理宣华殿的宫人传出未在榻上或其它地方发现落红时,人们又转而猜疑起会否是皇上授意皇后贬卿容容出宫,于是疑点变成了为何皇上不杀卿容容,只是发放回籍这样宽容。
宫中女子以己度人,没几个相信卿容容接到懿旨后极力收敛仍掩不去的神采飞扬,眉飞色舞,她们倒过来看,将她强挤出的愁眉当真,而她的窃喜则当作强颜欢笑。
在无人敢向两位决策者问话的情况下,她们乐此不疲地在皇帝与皇后之间做着选择题,推敲着她们相信的“真相”。
只有那夜巡宫的卫兵们,在得知皇上三更天便离开宣华殿后,暗暗纳闷着五更天时里面传出的笑语。
同样亦无人有胆向皇帝求证。
只能深藏在心,连在无人处就此事发表两句议论也不敢,将那夜听到的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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