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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珂听他在跟自己说话,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她开始吱唔,然后把自己实诚的性子藏一半,弱弱地回他的话:“有……一点。”不敢太多。
安卜嘴角呷上笑,看她说完话默默地把脸埋进了被子里,便直接默声笑了起来。
然后他伸手把蒋珂手里抱着的东西全部接下来,不再跟她说话,抱着去库管员那边,问:“还缺什么?”
库管员拿着雨衣雨靴在手里,不知道该往安卜抱着的东西上堆上去,还是送给那边站着的女兵。他犹豫了一下,安卜便直接看着他道:“直接放上来,还有什么?”
库管员听他这么说,把雨衣雨靴堆去他抱的东西上头,看了看架子,跟他说:“都齐了。”
领齐了生活用品,安卜带着蒋珂又往宿舍回。
他俩一出库房,库管员就盯着没了人的门框嘀咕了一句,“这新兵什么来头……”
在库管员印象里,安卜基本没带过新兵来库房领过东西,他基本不做带新兵这种事。就是带过的那两回,不管男兵还是女兵,他顶多也就是从旁搭把手帮拿几样,这么一把把东西都抱自己怀里的没见过,新鲜。
回营房的路上,蒋珂不好意思所有东西都让安卜拿,便去把被子上的脸盆拿下来自己端着,里头放着茶缸水杯饭盆一类的零碎小东西。
她跟着安卜的步子上楼去到宿舍,宿舍里只有叶湘和刘兰翠在。于怡姗大概是跟施纤纤去领生活用品去了,所以不在。
安卜进宿舍把她的东西全部放去铺子上,然后站起身跟她说:“收拾收拾吧,等小施回来,会带你出去熟悉熟悉环境。”
蒋珂冲他点头,“谢谢您。”
安卜带蒋珂领完生活用品后就没再管新兵的事情,本来也不是他的事。虽说部队里每时每刻都在教育士兵要学雷锋做好事,但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份心。譬如昌杰明,宁愿懒废也不愿多做任务外的一点好事。
安卜出女兵宿舍,拿下头上的帽子呼气,去三楼回自己的宿舍。到宿舍只见昌杰明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一米二宽的架子床,被他的身架子一压,看不到铁架板。
安卜上去踢他的床,把他踢醒,叫他:“同志,去洗澡。”
昌杰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来,看着他在翻换洗的衣服。呆了好一阵,才甩了三分困意出脑子,然后从床上跳起来,找好衣服毛巾肥皂牙刷牙膏和安卜一起去洗澡。
两人拿着盆刚出宿舍的门,昌杰明就满脸昏昏困意地问他:“你没走啊?还真带新兵去领东西了?”那是舞蹈教员周老师交给施纤纤的任务,他们只帮行李扛到就算完成工作了。
安卜面色如常,应的话却极其简单,说:“嗯。”
昌杰明斜着眼睛乜他,“不会真看上那愚公移山了吧?”
安卜懒得理他,撂三个字,“学雷锋。”
第23章
蒋珂领完生活用品就在下层的一张空铺上坐着休息了一会; 浑身疲软; 她也觉得很累。
叶湘和刘兰翠还在收拾东西; 不时互相说两句话,或者跟她说两句。因为都不熟,说的话便都是停留在表面上的; 比如问问彼此以前都做什么; 各自家乡有什么不同。
蒋珂说两句北京的胡同; 叶湘那就说两句上海的弄堂。上海的弄堂和北京的胡同大约是差不多的存在,占地很广,哪里都是。弄堂尽头也会有些小烟纸铺; 或有家小酒馆。而在上海这块土地上; 外国人留下的痕迹也很多。之前都是别国的租界; 人被赶走了; 生活过的痕迹却都留下了。尤其外滩一片,紧挨紧的欧式建筑。
说完上海北京,刘兰翠腼腆笑着说她所在的小县城小村庄。现在城里和农村的生活不一样,农村吃的都是大锅饭。土地和牛羊猪狗都属于公社或生产队所有; 你给生产队干活; 挣可怜巴巴的一点工分,就靠那点工分得些吃的。有时候一家老小太多; 挣的工分不够,基本都是挨着饿过日子的。
刘兰翠说:“要多给生产队干活; 要不然没吃的。我小时候; 就经常给生产队放猪放羊。”
说到给生产队放猪放羊; 蒋珂想起宋丹丹老师的一个小品,说什么薅社会主义羊毛。她便笑了笑,看着刘兰翠问:“那你薅过生产队的羊毛吗?”
刘兰翠听蒋珂问出这话来,便看向她,说:“你也懂这个?”
蒋珂还是笑,“薅回去纺毛线织毛衣?”
叶湘听着也新奇,“这都可以的嘛?”
刘兰翠抿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