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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的洗脸水都搬了出来,那人好像还没喝够。
“你……”人在极度干渴的时候饮水过多会有暴毙的可能,沉璧正想提醒他,那人却伸手探入自己的喉咙,干呕几声,俯身吐了个稀里哗啦。
沉璧怔怔的看了好一会,约摸揣测到他此举的意图,小心翼翼的问:“你服过毒?”
那人喘息着将耳朵贴近墙壁,抬手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沉璧屏住呼吸,听见院墙外有人说话——
“他往哪儿跑了?”
“前面黑灯瞎火的,没看清。”
“就那几条巷子,他能插翅飞了不成?吃了迷魂散,再好的轻功也甭想使出来。赶紧分头追,侯爷密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深更半夜的青石板路上,杂乱的脚步声远去,刻意压低的话音传进沉璧耳中,她打了个冷战。
“怕了?”
沉璧难以置信的瞪着说话的人,尽管他的五官被泥土糊得不甚分明,语气中的戏谑却是真实。如果换个场合,沉璧说不定会大笑,可眼下,她只觉得这人的脑袋摔出了毛病。
“我怕什么。”沉璧好半天才找到嘴巴:“他们要的又不是我的尸体……”
话音未落,沉璧意识到自己似乎理解错了。
四周静谧得有点诡异,月亮躲进了云层里,她下意识握紧袖中的剪刀。
挟持逃难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的目光很平和,或许带着些审视,但黑白分明的眸子并没有流露出恶意,相反,无端让人联想起高原湖泊,清冷而纯净。
他看了沉璧好一会,忽然低下头,捶捶自己的小腿:“我的脚腕折了。”
坦然得像是在对自己的家人抱怨,疼。
“你家在哪儿?”母性容易导致心软,沉璧很不是时候的放松了警惕:“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
“我说了,你就相信吗?”
“当然不。”
沉璧粗略打量着面前的男子,隔着满脸泥也不难看出高鼻深目的轮廓,异族血统显而易见。完美的下颔曲线有如刀刻,此刻正带着三分慵懒七分挑衅的冲她扬着——都落魄到这份上还能处变不惊,甚至散发着浓浓的傲气,背景自然不简单。这一点,从他的衣着上也能得到印证。此外,他的口音带着北方腔,而北方目前正逢战乱,起因大抵是两国争夺几座城池的管辖权。综上,能惊得南淮官府如临大敌的,很有可能是混进来的北陆奸细,而且属于高管级别的。
思及此,沉璧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后者也来了兴趣:“为什么不信?”
沉璧不动声色的起身,寻了根粗细适宜的树枝,用剪刀分割成长短一致的小棍。
“万一你告诉我,你是北陆的密探怎么办?” 沉璧敏锐的捕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疑,下一刻,女孩儿天真的笑脸轻盈扬起:“我若信了,你说不定会杀我灭口,那我只好不信。我不过随口问问,你说不说都没关系。等我给你的伤腿稍作处理,你便可以离开了。”沉璧自顾自的说着,同时加紧了手上的活儿,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那么他至少不是惯作奸犯科的坏人,自己的安全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还是想办法早点送走他了事。
趁着沉璧分神的功夫,慕容轩迅速在心底拿定了一个主意,他若是想平安离开苏州,单靠一己之力未必能成,而眼前这个胆大心细的丫头无疑就是最好的帮手。他一向比较乐观,笃信天无绝人之路,虽然眼下情势糟得不能再糟,该出现的人还是出现了,不是吗?
“丫头!”
是在叫自己吗?沉璧讶异的抬头,一股劲风携着一颗红色药丸弹进她微张的嘴巴,她避之不及,往后坐了个结实的屁股墩,紧跟着“咕咚”一下,药丸入喉。
她顿时又惊又怕的扣住咽喉:“你给我吃了什么?”
身边的铜盆里半滴水也没剩下,她急中生智的侧手倚墙倒立,试图把刚吞下不久的药丸吐出来,却听见使坏的那人哼笑道:“没用的,噬心蛊是活物,遇热苏醒,早钻进你的经脉了……你身段这么软,很适合当舞娘么……”
沉璧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经他这么一打趣,更是急怒攻心,手劲一松,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又想到身体里无缘无故钻进了虫子,当下恶心得肠胃阵阵翻涌,颤声质问:“我与你无冤无仇,好心救你,你为何害我?”
“蛊虫只要不经催动,到你寿终正寝都无碍。我要你帮我做件事,事成之后,我替你取出便是。”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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