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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人围坐在一起,但大家俱都无语,个个神情凝重,好像满腹心事。秦歌看看黄涛,此刻黄涛竟也和大家一样,目光呆呆地望着一个地方,神情沮丧。这样,秦歌便想到了其实当官的也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有时候表面的坚强仅仅是做出来的一种姿势。其实他自己也是一样,身处这样的境地,他也不安恐慌,但他是个警察,他必须很好地隐藏起自己心里的畏惧。
只要你穿上了那身制服,那么,不管何时何地,你都永远无法摆脱一份责任。
“天就快亮了,大家说点什么吧,这样时间或许能过得快些。”秦歌故作轻松地说,“现在,咱们大伙都坐到了同一条船上,套句俗话,那是咱们大伙儿有缘,这辈子,这样的缘份估计不会再有第二回了。”
“谁能告诉我这是哪儿,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带着哭音的一个模特儿小姑娘说。她看起来是那拔模特小姑娘中年龄最小的,雨水已经将她脸上的妆全部冲洗干净,此刻满脸沮丧之中还透着些稚气。
这样的问题谁都没法回答,虽然秦歌看着那张稚气的脸,很想给她些安慰。此时何止是那小姑娘,再看看身边的冬儿、无语的那少妇与大学生样的女青年,还有趴在桌上的另外几个模特儿小姑娘,她们脸上此刻都流露出相同的无助来。
张松这时从一侧走道里走出来,手中捏着一个碟子,里面有些白色粉末状的东西。他坐到秦歌的边上,将碟子放在桌上,秦歌伸手去摸,判断出那白色粉末状的东西是石灰。
“刚才我们都没有注意,楼下每个房间里,都有这样一个装着石灰的小碟子。”张松皱着眉,神色有些异常。
黄涛与那大胡子艺术家凑过来看,碟子是那种最普通的白色瓷碟,里面的石灰也与普通石灰没什么区别。但此刻,所有人都看出了张松紧张的神色,好像这个白色小碟里装的不是石灰,而是什么充满诡异的东西。
“这样在空屋子里放石灰,我只在湘西一个偏僻的山村里见过。”张松迟疑着说,他抬头看了看周围盯着他的目光,摇摇头,再叹息一声,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他站起来,神色愈发凝重。
“在湘西,民间有一种古老的职业——赶尸。据当地一些老人相传,很多年前,如果你走夜路,碰巧便会遇见在山道上摇摇晃晃行走的一队尸体,尸体都披着宽大的黑色布衣,被一根草绳串在一起,个个面色煞白,好像石灰的颜色。有些尸体头上还戴着高筒毯帽,额上压着几张书着符的黄纸。这些尸队都由前面一个手执铃铛的活人带领,那人一面摇铃,一面带领这些尸体前进。摇铃的人便是传说中的赶尸匠。”
几个女人面上都露出凄惨的表情,张松讲述的故事充满了诡异,而且,她们不由自主就要想到适才见到那个全身煞白,僵尸样行走的人。
“尸队只能在夜间赶路,赶尸匠手中的铃铛俗称摄魂铃,他在行走时摇动铃铛,除了引领尸队外,还有让行人听见铃声赶快避开的作用。天要亮时,赶尸匠便会领着尸队到专门的尸店投宿。尸店是专门为赶尸匠与尸队提供食宿的地方,一般人是不会在那里投宿的。它的店门夜里总是虚掩着,但到了白天,就会紧紧关闭。尸队投宿到尸店里,一般都不会见到主人,但赶尸匠在临走时,总会将住店的钱留在店中,而主人,也只在月初或者月底去店中收钱。”
冬儿不知觉中离秦歌近了几分,手在下面与秦歌的手紧紧相握,她环顾四周,带些颤音道:“你不会说这小楼就是尸店吧。”
大家心里都有这样相同的疑惑,此时俱都死死盯着张松,神色紧张。
张松沉默了一下,好像没听见冬儿的问话,而是径自往下说:“尸店跟其它客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得专门为尸体准备一些房间,房间里通常是什么都不放,只是一个空房子,串成一排的尸体在赶尸匠的安排下,会在房间内倚墙而立。遇上阴雨天,尸队往往会在尸店里呆上好几天,又因为阴雨天空气潮湿,为防止尸体腐烂变臭,尸店主人常常会在房间里洒些石灰用来吸潮。”
此时,众人的目光全都盯在了桌子中央那盘石灰上,冬儿离得近,身子下意识地就往后缩了缩,因为动作大,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幸亏秦歌手快及时将她揽住。再看边上的少妇与大学生样的女青年,亦是满脸惊惧。最外面的的那几个模特小姑娘,更是拥挤在一处,左右顾盼间,神色慌张,好像这屋里随时都能走出几具尸体一般。
张松的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了,这幢小楼与传说中的尸店非常相像。
莫非,大家刚才见到的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