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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春书也不好意思再让对方陪着,两人就在路口分了手。然而,徐春书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入宫奏报。这种事情虽然虚无飘渺,但万一真有其事,那他这个九门提督决计脱不了干系。他也是一个谨慎人,直接来到了顺天府,把杨臻也一起拉上。既然本就是捕风捉影似的奏报,那多一个人总能多一分说服力吧。
正在勤政殿披阅折子的风无痕听到徐春书和杨臻联袂来见时,眉头不由微微皱起。两人都是负责京畿治安防卫的臣子,此时来见绝不是为了什么好事。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后,便示意小太监将两人引到偏殿,随手掩了桌子上地几份奏折,这才走了过去。
“这么晚了,你们两个匆匆忙忙地求见有什么要事么?”风无痕打量着两人脸色,心中便知道定有大事,但还是循例问道。
杨臻看了徐春书一眼,便咬咬牙奏道:“启禀皇上,微臣先前在奉旨查办邪教一案时,听得不少百姓传言,说是此次会试期间会爆发瘟疫。”
话音刚落,两人就见风无痕倏地立了起来,脸色一片铁青,顿时都大气不敢吭一声。“好嘛,如今竟是愈来愈大胆了,居然敢流传这样的谣言?”风无痕怒极反笑道,“朕倒是好奇了,百姓能传这种事情,难道就很乐见朝廷的恩科盛事被这般破坏么?徐春书,你倒是说说,此事该如何处置?”
徐春书听到皇帝如此问,心中顿时更为忐忑了。“皇上,微臣不过一介莽夫,对这些事情没什么大见识。不过,微臣倒是听说过,自古贡院发生时疫不在少数,若是尽心预防之后仍然没有效用,那也是上天警示,朝廷当然没有法子。微臣会尽力追查谣言的源头,但会试开始在即,恐怕时间上是来不及了。”
“那就是没有办法了?”风无痕不满道,神色间满是阴郁,他又转向了杨臻,“杨臻,你倒是说说,该如何处置?”
杨臻见躲避不过,叩头答道:“微臣却以为,若是真有人图谋不轨,事后朝廷大可不妨让钦天监宣之于天下,说是‘文星’降谴,‘上苍’发怒,事后再复试一场就是。”由于以前科举考官都是如此遮掩,因此他自以为此话说得极妥,应当没有任何问题。
“荒唐,胡闹!”风无痕显然动怒了,“一点点时疫就归之于苍天示警,你是不是还要朕下罪己诏?”他这话说得极重,杨臻惶恐之余自是连连叩头谢罪不迭。然而,风无痕并未放过,“朕知道,历来科举水火之灾和时疫都难以避免,不过,正是因为你们这等迂腐荒谬的想法,这才使得举子年年遭难!既然已经有了时疫的谣言,若是再不加以防范,事后的谣言定然不会简单,说不定还能被百姓攀附到朕的继位上!”
说到这里,风无痕的容色更冷了。他瞥了一眼跪在底下的两人,一字一句道:“不管怎样,先查了再说!步军统领衙门和顺天府先访查何人传出了流言,其他事情朕再知会一下马逢初和唐曾源,让他们务必防范严实。好了,你们也不必在这里再耗时间,赶紧回去准备!”
徐春书和杨臻对视一眼,这才齐齐叩头退去。出了勤政殿,两人都感浑身发软,后背也已经被汗水沁湿了。两人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这才快步回去部署。皇帝既然已经发了话,他们可不敢再等闲视之。
风无痕也不敢怠慢,立刻就召见了马逢初和唐曾源,把徐春书两人刚才奏报地情况都撂了下去。果然,这两位正副主考也同时脸色大变,显然是还没得到这等风声。自来时疫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东西,因此最为考官所忌讳,他们当然也不例外。
“皇上放心,微臣回去离开部署差役,先让他们用白醋把考场全都淋遍了。”马逢初知道皇帝不是那种信神佛的人,因此不敢把往年那等拜神烧纸人地那一套拿上来对付。“不过,贡院的地方狭窄,而且考场中的号房。每间只有四尺深、三尺宽,考生日间在里面答卷,夜间在里面睡觉,吃的只是冷食,就连其他事务都在里头解决,很难担保不会发生时疫。”他一狠心便将贡院地弊病全都列了出来,这话一出,旁边的唐曾源也是连连点头。
风无痕对此倒是从来不甚了解,此时一听便愣住了,又追问了几句之后,他方才知晓其中的困难。诚然,预先的防范工作可以做到极致,但在这种环境中答题,别说染上时疫,就连是否能够支撑到最后都是没准的事。若是再像唐曾源所说,每年的会试都会有秉性脆弱的考生身死,那朝廷所谓选拔英才的会试便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现在整改弊病也没有时间了!”风无痕无可奈何地摇头道,他此时深恨自己没有尽早觉察到此中的积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