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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氓亲王风氓致一咬牙,出列躬身奏道:“青郡王适才所言不啻大谬,既然皇上已经留有遗诏,则太子殿下就是新君,这一点是勿庸置疑的。虽然太子殿下一行眼下离京城尚有几日的路程,但为了这数日便要另立辅政王,不免是多此一举。依微臣之见,军国大事由皇后娘娘拣选数位重臣共同决之,然后再由娘娘盖上御印,如此便可解决燃眉之急。”
“不用这么麻烦了。“萧氏突然出言道,话语中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讥诮,“诸位卿家为国出谋划策,都是朝廷的忠直臣子,本宫心中很是欣慰。”
青郡王等几人不由脸色大变,他们都是老油子了,自然不会听不出话中的深意。心中都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觉,却仍然不知是哪里出了漏子。
“诸位卿家,先头你们地建议虽好。不过未免都失之偏颇。”萧氏居高临下地道,“皇太子风无痕忧心于京中局势。连夜赶路之后,已经于昨日抵达了京城。”她不管此话会引起怎样的震惊,自顾自地示意道,“无痕,你若是再不出来。恐怕大家还要继续担心下去。该听的你都听了,就出来和大家相见吧。“朝堂上顿时又是一阵死寂,很快,一身皇太子装扮地风无痕便行了出来,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风氓致吁出一口气,他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如释重负之余,他几乎撑不住自己地身子。海观羽也同样好不到哪去,一样的瞪目结舌,好半晌才恍过神来。至于鲍华晟则是喜出望外。既然风无痕已经归来,那弹压大局便不成问题。他们先前都看到了殿外的大队侍卫和禁军,知道皇后萧氏已经发狠。若是那些人再不识相,便准备借机铲除所有立场不稳的臣子。
风无痕一步步自台阶而上,然后在御座下方立定,这才转过身来。
一脸沉静地看着底下的臣子。“孤紧赶慢赶,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只来得及和父皇见最后一面,未能尽孝。”他第一句话便反驳了先前奉怀殊和徐纹希地言语,将群臣的疑问堵在了口中,“母后乃六宫之母,又是父皇最为敬重的妻子,怎会虚言瞒骗?刚才诸位卿家的话孤都听在耳中,真是长了见识!”他犀利的目光扫过下头噤若寒蝉的那两个人,一字一句地道,“母后这几日为安朝中局势,殚精竭虑,不想却被无耻小人钻了空子,看来父皇临终之言确是不假。”
风无痕缓缓地在御座前踱着步子,存心不给那些朝臣开口的机会,继续说道:“父皇曾经教诲过孤,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对于诸位卿家而言,此言也是一样的道理。父皇突然驾崩,西南又是兵灾乍起,正是江山社稷危难的时刻,却有人趁机落井下石,欲行逼宫之事!”
他刻意加重了“逼宫”两字的语气,顿了一顿又继续道,“所幸孤早有准备,明里令大队人马急行,暗里悄悄赶回了京城,这才没有错过一场好戏。”他深深地看了那两个先头还甚为嚣张地家伙一眼,厉声喝道:“来人,奉怀殊和徐纹希诬陷皇后,意图不轨,将他们拿下,待诸事完备之后交大理寺审问!”
朝臣心中一颤,外头立刻冲进来几个侍卫,不由分说地将奉怀殊和徐纹希两人按倒,扒了官服就往外拖。奉徐两人也知道大势不妙,连忙叫起撞天屈来,仿佛自己是多么的无辜。然而,谁都知道此刻这位太子正是立威的时候,哪个敢上前劝解?就连青郡王风怀德也知机地当了缩头乌龟,他先前地话虽然也是居心叵测,但旁人也寻不出道理来深究,此时他当然只能求自保了。
风无痕这才转身面对着御座,身子微微颤抖。他伸手摩挲着那象征至高无上的御座,身形顿时矮了下去。“父皇,您执掌朝纲数十载,为何就这般说去便去了?”他已是伏地痛哭失声,“您为了江山社稷吃苦受累,临去了却还有小人凯觎皇位,这份苦心又岂是寻常人能够懂的?”他一边诉说一边垂泪,仿佛没注意到朝堂上一脸尴尬的众官,“如今,您把这千钧重担交给了儿臣,这是何等的信任,儿臣虽然不才,但也不敢辜负您的一片苦心……”
萧氏见风无痕这幅做派,心中自然是知道他的用意,无非是做给群臣看而已。不过,想到儿子千里迢迢归来却未来得及见皇帝最后一面,她也不由黯然,但眼下势必不能让他再继续下去,否则戏头就过了。
“无痕,本宫先前已然宣示了大行皇帝遗诏,如今百官既然都在,你也该承继皇位了。”她趁着群臣被震慑住的当口,便悠悠开口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大行皇帝既然已有遗诏,你身为皇太子,自该立刻即位,主持一切政事。”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