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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关心则乱,我们是操之过急了!”何蔚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上书进言原本没有什么,可是你们都跟在后头便犯了皇上的忌讳。皇上虽然已经年迈,但毕竟离那一日还早,又岂会放任我等为一个皇子如此造势?都是我一时糊涂,没在意皇后娘娘的吩咐,这种大事是过犹不及啊!”他那幅唉声叹气的模样顿时感染了其他两人,顿时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好半晌,越千繁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那,皇上是否会改变主意?”他觑了觑何蔚涛的脸色,小心翼翼地继续道,“皇上已经下旨让展破寒陪着七殿下进京,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变数吧?”他和风无痕的关系非同一般,若是事败,旁人将来还可能扯清关系,他却是不可能再下船了,他名义上的女儿可是风无痕的侧妃,两家也算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人。
“主意是不会改了,皇上乃是明君,不会轻易作决定,也不会轻易改变。”何蔚涛若有所思地道,“只是我们今天这般做派会惹人疑忌,希望皇上不要在心里存下疙瘩才好。”他一边说一边回味着皇帝最后的那句话,越发觉得深奥莫测,“伴君如伴虎,两位以后也要更小心才是。”因为三人都是一根绳上的蚂非,因此他额外多说了几句。
越千繁和米经复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对于老奸巨猾,荣宠不衰的何蔚涛,两人极为信任,毕竟无论是资历还是家世,此人都是第一流的人物。萧云朝不在,何蔚涛便理所当然地成了主心骨,甚至连萧府的那几个幕僚也是分外推崇,时时请教,谁都不敢怠慢。
米经复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关碍甚大的问题,突然咬咬牙说道:“何大人,越大人,最近十一殿下来找过我好几次,话中屡屡有所暗示,我只得拖着没给他回复。我也曾经派人去打探过,似乎这段时间他和萧家的几位公子分外亲密,经常同进同出。现在的情势诡异万变,我至今不得要领,还请两位大人给我一个主意,究竟该如何是好?”
风无惜?何蔚涛和越千繁同时感到心中一跳,对于这个先前夺嫡呼声最高的皇子,如今似乎已经完全被萧氏一党遗忘了。如果说从前他靠着母亲萧氏的宠爱还能博得京中权臣的青睐,那如今其兄长风无痕的崛起就夺去了他全部的光芒。褪去那层外衣后,人们看到的就只有一个被宠坏的任性皇子,不知责任,不知为人处事,甚至可以说是除了尊贵的身份一无是处。
可是,虽然萧氏目前没说什么,谁知道将来怎样?对于作娘的来说,幼子总要占些便宜的。何蔚涛斟酌着语句道:“小米,你也用不着这么烦恼,平日敷衍一下也就是了。若是真的没法子,躲开还不行么?我们这些作臣子的就是难啊,那些皇子竟是谁都惹不起。我现在倒是巴望着皇上能够早立储君,省得再这么提心吊胆的。当初三殿下刚刚掌权那会,不是见谁都把头扬得高高的,现在还不是一样耷拉着脑袋!风水轮流转,大家还是谨慎些好。”
这话等于什么都没说,但米经复已是感激万分了。何蔚涛能当着他的面发牢骚,无疑是肯定了他在萧氏一党中的地位。三人几乎是同时叹了一口气,今朝有酒今朝醉,横竖已是到了这个销金窟,不好生享受一下怎么对得起自己?
无痕篇 第七卷 夺嫡 第十四章 分道
尽管是六百里加急,但旨意送到风无痕手中也已经是十二月中旬时分了。算算时日,风无痕几乎已经断定自己将在半路上过新年,心底不由苦笑不已。他此次来敬陵名为守陵,实际上却是连散心都算不上,成天不是忙着打探京中的消息就是给各处的官员写信,竟是忙得连歇息的功夫都没有。如今他也算是明白了,那个御座看上去气派非凡,若是换作没能耐的人,恐怕连几天都撑不住。
“殿下,都打点好了!”展破寒匆匆上前行礼道,“照您的吩咐,黄金都兑换成了银票,至于那些东西也都藏好了。属下特意挑了几个心腹选的地方,还趁着酒醉之际和县衙的柳县令打了招呼,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
这些天他也是忙了一个倒仰,既然这次回京之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他便理所当然地将自己这几年培植出来的亲信全部拣选了出来,该提拔的人全列进了一张单子。即便以后守陵大营换了新任主将,只要各级将校都安插了自己人,要支使一下也不是什么难事。
“很好,父皇的旨意上说得清清楚楚,须得尽快赶回京城。想来他老人家也想尽快整顿丰台大营,你这个新任主将也得好好准备一下,若是可以,不妨去兵部报备,安插一部分自己人进去,如此统御起来也方便。”风无痕见展破寒点头答应,不由又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