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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知道,你的每一个举动都有着深意。不是普通人能够看明白的,这次也同样如此。”他仿佛没看见海观羽目中闪过地一丝精光。
自顾自地继续道,“你当初一意孤行将两个孙女都许给了无痕,旁人都笑你是吊死在一棵树上,连朕也觉得你颇为不智。如今想来却又不同,无痕这孩子朕毕竟还是小瞧了他。能屈能伸,敢作敢当,若是为辅臣便真的可惜了。”
海观羽心中一跳,今日皇帝究竟是什么意思,这种没来由地夸奖怎么想都不是好事,但他哪敢打断皇帝的话,思索半晌才迸出一句话来:
“无痕能有今天,还不是皇上教导有方,当初那一年多的调教可不是玩笑,皇上想必早就拿他当将来的辅政王使了。”
皇帝摇摇头。深深看了自己的宠臣一眼,却没有说话。他凝视着海府大院中那棵桂树,良久才感慨道:“朕听说当初无痕就是在这里遇见了若欣那丫头。惊为天人,从此之后便常常在你府上徘徊,不知是也不是?”
海观羽已然摸不透皇帝地心意,只能斟酌着语句答道:“那只是年轻人胡闹而已。皇上怎么至今还挂在嘴边?如今若欣和若兰都已经嫁进皇家,若兰的孩子都不小了。”
“朕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海老爱卿的识人之明深感佩服。”皇帝的语句瞬间变得无比犀利,“打一开始起,你便看好无痕是不是?一下子嫁出两个孙女,真是大手笔啊,海老爱卿是不是在那个时候便赌上了海家所有的前程?”他不待海观羽答话,一句句如刀子般诛心的话继续撂了出来,“就连这次辞相,也是以退为进之计,你大约是想着能将海家庞大的势力转给无痕,好好托他一把是不是?可惜啊,朕至今未立储君,想不到连你也心急了!”
海观羽早已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脸色竟奇迹般地轻松了许多。他能看得出来,皇帝这些话憋在心里已经很久了,今天无非是借机发泄而已。倘若他真的确信自己有这般用心,也不会跑到海府来说这些,一道赐死地密旨就可以让自己万劫不复。皇帝,仍然不忘用言语试探,人君之心莫测啊!
海观羽撩起袍子跪倒在地,重重地叩首后坦然道:“皇上如此指责,微臣自然无话可说。人无私心者,是为圣人,微臣自知未能断绝七情六欲,因此对海家的前程不得不苦心安排。”他微微顿了一顿,脸上出现了几许无奈,“犬子不事实务,因此微臣不指望他能够继承家业,偏偏海家又没有第三代的男儿,本意招赘却又苦无合适人选,最终只得挑中了七殿下。皇上莫要忘记,当初七殿下可是在群臣面前发过毒誓,终生不作皇位之想,若非如此,他又怎能独独博得您地青睐?微臣看中的,便是他那种孤注一掷的决心。”
皇帝一边听着,一边回想起当初只是少年的风无痕在朝堂上地那番言语,目中闪过无比复杂的光芒。这些
年来他眼看着风无痕逐渐成长,并且隐隐盖过其他皇子一头,心中已经有了一种朦胧的意向,因此才在萧氏面前稍稍透露出一点心意,就连此次对海观羽的试探也是这个意思。然而,那个几乎被他刻意忘却的誓言却再度被海观羽提起,这无疑是对皇帝的最大打击。
“海观羽,你提起此事究竟是何用心?”皇帝急怒之下,已是忘了一贯对这位两朝元老的尊敬,“你不要对朕说,你不想让海家出现一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再者,倘若你那两个孙女产下男婴,他将继承的不止海家的权威,还将拥有一位身为帝王的父亲!”皇帝第一次如此露骨地承认自己曾经考虑过立风无痕为储君,多年的潜移默化,他甚至觉得这个儿子与自己最为相象。
“皇上,微臣即便再想,也必须以朝政为重。”海观羽仍然跪在地上,身子却显得有些僵硬,“当年皇后故去,您选择了扶起已经遭到重创的贺家,所为的便是制衡。如今朝中贺萧两家独大,其余势力只能仰两者鼻息,就连边关掌兵的武将,也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七殿下确实有人君的心智,但却绝不合两家的心意,他们要的是可以掌握的君主,是十一殿下那般不谙世事的懵懂少年,是十二殿下那般容易摆布的黄口小儿。皇上迟迟未曾立储,甚至放弃了被称为贤王的三殿下,不正是怕局势一发不可收拾么?”
海观羽的话突破了皇帝心中最后的那一点壁垒,没有人,没有任何人敢于这般拆穿一位君主的心意。身为君王却不能立一个合自己心意的儿子为储君,处处掣肘,这正是皇帝最为恼怒的事。皇帝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神情是恼羞成怒还是气急败坏,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口中吐出了一大串与平日大相径庭的话,然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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