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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得了丰厚的犒赏,一个个笑吟吟地穿梭在筵席中,频频举杯祝酒,当然句句话不离歌功颂德。要不是风无痕的收留和慷慨,这里的大多数人恐怕还在外头辛苦地挣命。
里头的四桌则都是王府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为了男女大防,风无痕事先命人在中间用屏风隔开,女眷另设了一桌。但言语自然是无忌,里头的莺莺燕燕俏言软语不断,听得外人心生遐思。陈令诚和师京奇都是在这边过惯了年的人。因此还不觉什么,郭汉谨却有一种如坐针毡地感觉。虽然是寒冬,额上的汗珠却时不时地现出踪迹。
“汉卿,用得着这么紧张么?屋里虽然烧着地龙,但你早就脱了大衣裳,不至于热成这个样子啊!”由于这段时日彼此相处得熟悉了。因此师京奇也就直呼郭汉谨的字,此时他带着调笑之色,伸筷子便在汤锅里挟了一个诺大地鸡腿,狠狠地塞在郭汉谨碗中。“好了,你自己的家眷也在里头,用不着做出这幅模样吧?”
郭汉谨这才回过神来,他想起自己把家眷留在京城,一直托风无痕让人照拂,居然到现在还未道谢,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他突然站起身来朝着风无痕深深一揖。“殿下,这几年来多亏了您时时遣人问候拙荆,又不时送些金钱物品周济。恐怕下官在甘肃也不能呆得安宁。”郭汉谨言语间已是泪光闪现,显然是想到了当初丢官时地落魄。他举起酒杯敬道:“殿下,下官无以为报,自当尽心竭力巴结好差事。绝不丢您的脸,这杯酒我先干为敬!”他仰头一饮而尽,一滴晶亮的泪珠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上。
师京奇见郭汉谨露出尴尬的表情时就知自己失言了,谁料这人竟突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心中也顿时酸楚难忍。郭汉谨好歹是为官多年,积蓄颇丰,即便丢官,一时之间家中老幼不会尝到饥猩的滋味,而他落魄地那会却几乎流落街头,衣食无着。若非风无痕收留,他的结局便很有可能是沦落成街头的饿殍,然后直接送到化人场,连全尸都不会留下。
想到这里,师京奇也立了起来,同样是深深一揖。“殿下,我和郭大人也是一样,倘若不是您慧眼相中了我,恐怕下场只有比郭大人更凄惨。我也没什么话好说的,唯有不离不弃才能表达我心中的感激。”
他伸手高举手中的酒杯,抬头猛灌了下去。
风无痕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两人心中的感激,只是相比从他们身上得到的收获,自己付出的只是一丁点而已。他举杯笑道:
“今日乃是佳节前夕,你们两个说这些作什么,实在是大煞风景,……”话仅仅出口了一半,便再也续不下去了。他一连满饮了三杯,这才掩饰住脸上的伤感情绪。
陈令诚毫不在意地继续消灭着桌上酒菜,筷子不住地在盘碟间跳动,几乎是顷刻间,不少地方原本堆得甚高地菜肴便凭空矮了下来。旁边的冥绝也一样不含糊,一声不吭的只顾喝酒吃菜,旁边空着地酒壶足足好几个,看得徐春书暗自咋舌。其他几个侍卫也是一副模样,饿鬼投胎似的哄抢着桌上众星攒月般的各色佳肴,仿佛晚了便再也吃不到了。
风无痕一低头才发觉下头的异状,不由又好气又好笑,这帮人还真是始终一
个样,不过刚刚涌起地那阵愁绪也很快无影无踪。见师京奇和郭汉谨还在怔怔地想着往事,他不由出口提醒道:“你们两个若是还不坐下,今晚可是要饿肚子了!”与他的言语相配合的便是两个倒在桌子上人事不知的侍卫,看来他们喝得着实不少。
郭汉谨和师京奇这才注意到桌上杯盘狼藉的样子,不禁相顾愕然。
只听凌仁杰嘴里含着一块鹿肉,含糊不清地说:“难得今日殿下恩典,你们两个却不会好生享用,真是那个什么……暴殄天物!”他好容易迸出一个四字成语,便又开始大嚼起来,丝毫不管上头那两个人难看的脸色。郭汉谨一屁股坐了下来,随手捞起刚才师京奇挟过来的鸡腿,也不客气地大吃起来,嘴里还不知嘀咕着什么。师京奇更是直截了当地从冥绝那边抢过一壶美酒,也不用杯子,径直往嘴里灌。“今朝有酒今朝醉!还是你们这些武夫想得简单!”他低声咕哝了一句,听得风无痕不禁莞尔。
正当风无痕等人沉浸在这种温馨的气氛中时,门外突然传来了范庆承的声音。“殿下,八殿下和九殿下联袂求见!”房内的众人不由一愣,家家都在忙着过节的时候,这两位刚刚回京的皇子来这里干什么?
风无痕自忖平日和那两位并没有什么交情,但也不想怠慢客人,思索片刻便吩咐道:“你去请两位殿下进来,顺便让他们包涵一下,今日府内上下同庆,若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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