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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越是这么想,就越是神不守舍,越是焦急万分,以至于、以至于徘徊在院中,不知所措。
阿静应该没事吧,孩子应该没事吧,西门三藏在心中暗暗祈祷着。他可不想阿静出个什么差错,他们可是同患难、共生死的夫妻,一路的风雨都走过来了,还差这最后的一小步吗。
‘确实、确实’,西门三藏反复在心中安慰自己,他知道观音大士肯定会保佑阿静母子平安的,肯定会的,因为他家的香堂里就供奉着观音大士,他已经向观音大士焚香祷告过了,神明会收到他虔诚的心意的。
一阵微风吹过,桃花落了,满园芬芳,粉嫩的花瓣缀入水面,涟漪荡开,游鱼惊走。
西门三藏心头一颤,几步走到房前,正欲伸手推门,就在这时房内婴儿坠地,传出呱呱哭泣之声,“啊,生了、生了”西门三藏喜上眉梢,愉快的心情难以言语,整个人激动得都快流出了眼泪。
片刻后,门开了稳婆抱着一个白胖胖的婴儿来到吹雪书坊的东家西门老爷面前,喜道“恭喜东家,贺喜东家,夫人大吉大利喜得贵子,母子平安那”
西门三藏高兴得手舞足蹈,望着襁褓中粉嫩的婴儿,并不敢直接去抱,只是做了几下抱的动作,见婴儿睡得正香,不忍打扰,忙叫稳婆抱下去照看,他要进屋看看夫人阿静。
阿静已过弱冠之年,今生头一次生子,很紧张,也很高兴,孩子平安降生后她满怀爱意地抱了抱,然后叫稳婆带去给夫君看,稳婆出去后,丫鬟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又帮她盖上了被子,小睡片刻后,感觉眼前一晃,似乎有人来了,睁眼时才发现夫君已来到了床前。
西门三藏温柔地握住阿静的手,轻轻抚摸了下她苍白的脸颊,安慰道“夫人辛苦了,咱们也有后人了”
阿静深情地望着西门三藏,糯糥地回答“孩子长得像你,三藏”
“那孩子也像你,母子同心啊,阿静”西门三藏甜蜜地说道。
“呵呵,那就一半像你一半像我”阿静爹爹地说着,那语气甜极了。
“好好,我的夫人,你说像就像,来你也累坏了,歇息吧,夫君不打扰你了”西门三藏将阿静的素手放回被子里,阿静乖乖地点了点头,很快便睡着了,好像婴儿一般。
西门三藏离开前吩咐仆人们好生照看夫人,有事就立刻通知他,仆人们齐声称是,送走一家之主后,开始各施其职,该忙什么的忙什么去了。
只留两个乖巧的丫鬟陪夫人阿静在房内。
几日后,西门府上宾客盈门,来了不少人,光街坊邻里就有五六十号,再加上吹雪书坊的工匠、账房、管家,城中的才子佳人,几个关系密切的书商,这西门府中简直是坐满了人,连知县大人也特地派人送来了贺贴。
可想而知,西门家的面子有多大了。
吹雪书坊的东家喜得贵子,为了庆祝这个大喜事,摆个酒宴也是值得的,更何况还收了不少的贺礼,怎么的也得表示一下,他西门家又不是那吝啬的铁公鸡,怎会小气到如此程度,借着儿子降生的光,西门三藏决定先摆了酒宴庆祝一番,等孩子百日后再请邻里好好痛饮。如此算是回礼了。
不过,三个月后风云突变,孩子百日那天这郓城一夜之间温疫四起,好不容才开起来的吹雪书坊,刹那间门可罗雀,眼看着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原本前来此地印书的书商再也不敢踏足这里,郓城成了禁地,西门三藏正在着急,跟夫人商量后想尽快搬出城去,躲到乡间的田庄等风头过了再搬回来。
哪知,就在他们成行之际,阿静忽然病倒,西门三藏不忍独自逃走,舍弃妻子,就豁出命留了下来,叫毕昇带着工匠门暂避到附近的自家田庄内。他带着几个仆人留在家中守护夫人阿静。
阿静病的很厉害,一开始高烧,后来咳嗽,西门三藏花了大价钱请来了城中名医刘半仙,经过刘半仙的诊断,他可以确定,西门夫人的确感染了伤寒,需要赶紧隔离医治。
不过在那之前,刘半仙还要了解西门夫人是怎么染上的伤寒,也就是说她最近去过哪里,接触过什么人,或者吃了什么东西,等等一些细节他都要知道,否则治标不治本,找不到源头也是危险的。
西门三藏将自己所知道的悉数讲给了刘半仙,说是几日前他们准备离开郓城去乡下田庄居住,他夫人阿静外出去买了几块做衣裳的绸缎,除此之外就没去过别的什么地方,难道这也会感染伤寒,他每日都跑出跑外的,去的地方比夫人还要多都没事,怎地这病就专门欺负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