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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全然没有想到这完美无缺的人会说出如此凉薄无情的话语,李慕维只感觉一股怒气勃然而生,自胸襟冲上大脑,如烈火燎原般灼尽理智与克己,刻薄的话语竟克制不住冲口而出:
“我是否痴人说梦他人说不得,自只有顾云礼能印证!不过我也听说,世上都言魏国昭仁太子殿下与信宁君倒有些情愫说不清道不明,李慕维不才,如今正主在此,倒要讨教印证一番!敢问殿下,是爱上自己的亲弟弟了吗?”
其实坊间虽然传魏国二人的香艳之情,但多是说信宁君对那风华绝代的大哥产了绮念,想来美丽如斯,确然也只有被觊觎,世人潜意识都武断以为:昭仁太子拥有如此风仪,是任何人都不屑一顾的,因为世上就没有和他风姿匹配的人。
李慕维如今怒火攻心,口不择言,却不料恰恰说到了魏骕的心事。
只见台上那穿着薄薄夏衫的身体微微颤抖,继而开始止不住的咳嗽,趔趄的差点跌回座位,好在魏骕一直手扶着雕龙把手,才堪堪稳住身形,可一张绝美的脸已煞白无色,神色忧伤凄绝已极。
咳声回荡在肃穆东宫的大殿,却又被强自忍住,变为暗哑的嘶鸣,更让人心惊心碎。
实际上李慕维气话出口便已然后悔,看到魏骕如此更想上去搀扶,可碍于二人刚刚的对峙,一时愣在当地,进退两难。
魏骕刚刚话语虽然有不妥,但自己如此声嘶力竭的攻击顶撞,实在是因为就内心而言,李慕维知道,那人的猜测,并非毫无依据,便是他自己心内,也曾流转琢磨。
“人生于世,即使不求出将入相,也断不可寂寂无闻。”
第一次欢好后,二人盯着满天繁星,顾云礼便是搂着自己如此说道。
“殿下,今日的药已经备好了,请趁热喝了吧。”
正在殿中气氛尴尬诡谲的时候,突然一个清冷的声音自殿侧锦帐后传出。
只见一个身着淡青衣衫的人端着托盘,缓步走向高台,路过李慕维身边时,蜡黄平庸的面孔毫无表情,烟色的双眸斜睨一眼,便寂然收回,盯着那扶住胸口喘…息的魏骕,仍是听不出感情的声音道:“修成君明鉴,太子殿□体违和,今日召见怕只能到此,还请见谅。”
虽是彬彬有礼的词句,但是对上那平板的面容和声音,尤其一双眼睛,似有烟雾缭绕般清淡森冷,李慕维只觉一股寒意直冲背脊。
对台上人躬身行礼,李慕维默默退出东宫大殿。
“多…咳咳…多……多谢,破了我二人尴尬。”坐回椅中,魏骕目送着走出殿外的李慕维,又喘息几下,伸手接过眼前人的汤药,举到唇边。
“小心,药烫。”仍是淡然的声音。
对出声提醒之人报以感谢一笑,魏骕捧着药碗,目光看向东宫的虚空处,沉默了许久后幽幽道:“卓蝉,小驰以前没有对谁如此注意过。我……我活不久了……但是……我如此是不是做错了……”没头没尾的言语,似乎是在问身边人,又似乎只是自问自答的呢喃。
面容呆板的医师居高临下盯住眼前绝美无伦的脸庞,那与僵硬面容极不相配的水烟色眼眸似乎在描摹魏骕的神情眉眼,以此来感受他的心情一般。
而后他目光顺着太子看去的方向,淡淡道“为情所困,几多痴人说梦。”也不知是在说眼前的昭仁太子,还是那不在上京的信宁君,亦或是……刚刚无名怒火的晋国修成君。
一时无话。
魏骕怅然叹气后举起汤药,慢慢的喝下,看那紧蹙的眉心,怕是难喝的很,竟让这把药当饭之人也暗暗叫苦。
喝药毕,唤来宫人取净巾和清茶,昭仁太子喝下后,才感觉口中苦味消散了些。
口苦心更苦。
似乎是厌倦了几次的沉默萧索,魏骕看着身边翩然而立之人的背影,故意转换话题道:“为何卓药师每次前来魏宫诊病,凡在大殿都戴面具,而且每次不同,是何缘故?”
“十三见我则避,因此易容。”
“那是卓药师对弟弟太苛责了,昭仁倒觉得十三为人慷慨豁达,只是年纪小好动了些,会闯些祸事。只是谁没有那时候,卓药师在十几岁的年纪,怕也是如此吧。”
回身盯住那笑靥如花之人,卓蝉蹙眉,心内转过自己少年时那些风流孽债,只怪自己少年气盛,男女不忌,如今想来真真无奈,不过因为戴了人皮面具因此脸上毫无变化,停了片刻道:“我俩不同。”便再无后话。
“想来卓药师少年老成,龙生九子,十三只是现下如此,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