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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也想不到的:“你是说……唐斐?”
“我前些天一直跟着姑夫,他到处在拜访老朋友,全是帮主掌门之类的人物。他虽然疼我,但和那些人说话时从来不让我呆在旁边,说知道太多不好。”权宁思索着,说话的声音跟着变慢了:“但我知道他想对付唐门,所以尝试过几次去偷听。”
“因为怕被发现,每次都听得零零碎碎,他们好像想在元月十五动手,但是又有顾虑。最后一次时,我听见姑夫说,他试过前任掌门唐斐的功夫,发现他内力盛而不纯,且连日来似是心神大乱,已有走火入魔之像。而你……”他偷偷看了我一眼:“有重病在身,而且独木难支……”
“我今早把这件事告诉表哥,表哥考虑了一下,说他与唐斐曾交手一招,当时就察觉他的内力与这本书上所传应当相同,只是练得似乎大有欠缺,一直心存疑窦;又说这本秘笈原本不属左家,当年拿到时里面就缺了中间几页,或许机缘巧合落入了唐斐手中。他也不太肯定,让我索性把书交给你,或许能帮上一些忙。”
我沉默地听着,听到最后,忍不住问道:“这是左回风的意思?他……为什么不当面交给我?”
“如果他今天早上交给你,你肯定不会收的。我对表哥说,不如让我跟来看看那个唐斐的情况再作决定,他同意了。”权宁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抱住我的手也放开了:“秋哥,你为什么要这么问,不肯相信我吗?”
山风清冷地刮过身边,直到方才还吓得脸色发白的少年倔强地站在我面前,眼神居然很沉静:“因为我是左家的人,因为唐门与左家从此誓不两立,是吗?那么你刚才何必要回护我,把我留下不是更有利?”
夜色幽邃而澄澈,权宁静静地等着我说话。
虽然还不满十五岁,他确实已是大人了,不能再把他当作孩子看待。
“我是说过唐门与左家势不两立;可是也说过你是唐梦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对他微笑了一下:“我当然信你。”
随即把那本薄薄的书册重新放回他的手心里:“只是我与左回风如今虽未反目,却已为敌,这样东西我受不起,你还是带回去。无论唐斐生病还是内息不稳,我都会医好他。”
“你果然还是不肯要。”权宁端详着我的神色,居然不再纠缠,径自上了马车吩咐道:“走罢。”
笔直的鞭梢在空中划出一道曼长的弧线,车子缓缓动了。
我略略松了口气,站在原地目送,突然间劲风飒然,一件黑沉沉的东西朝我直飞而来,来势既疾且稳。
一眼就看出正是那本书,权宁的花样是越来越多了,而且还是用暗器手法。我哭笑不得,抬手卷在袖中,正想运巧劲掷回去,赶车的汉子突然呼哨一声,车前两匹骏马齐齐长嘶应和,猛地发力疾驰而去。
这点伎俩对我来说还算不了什么,正要紧追几步,权宁从车窗里探出头来:“秋哥,不要追了,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
声音中带了几分顽皮,像是在为小小算计了我一次而开心。
我一怔之间,马车已越走越快,越去越远,急忙提声问道:“你说什么?”
蹄声错落,渐渐隐没。沉静的夜色里,权宁清亮的声音远远传来:“雁云林氏之物,从此物归原主。”
第二十八章无中生有
夜幕沉沉,唐门内外一片寂静,只有议事厅中明烛高照,济济一堂。
我坐在上首听几名弟子逐次说明情况。
己未年元月六日夜,一百零八外系弟子叛离。
天盟四川分舵率大小门派十三家围唐门,围而不攻,是为困。
是夜困处唐家堡,嫡系外系弟子冲撞激烈,因双方力量悬殊,渐成火并之势,幸经弹压未成大祸,嫡系伤二人,外系伤三人,死二人。
元月七日,三名外系弟子欲偷离唐门,为天盟协同无极门狙杀,尸体送回堡内。嫡系弟子以唐靖唐崴为首面陈唐斐,要求暂囚外系弟子于后山九老洞并与左家交锋,未得应允。
元月八日,唐斐下令所有外系弟子不得擅离住处,在议事厅召集一众嫡系弟子,阐明止息干戈、暂忍一时以留存实力之意,当众受笞八十以示自惩。
然后是元月九日,唐梦黎明时分独自离堡,在临近四川分舵之处,死于左益州之手。
天盟依前约三更率众撤离,唐仪唐昭于后半夜护送唐梦的灵柩归来,举门皆惊……
所有的事情,唐靖都说得非常简略,但其中的肃杀之意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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