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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心听此言起身笑着跟季颂贤告辞。季颂贤这才想及高门大户不缺针线上的人。素来四季的鞋袜都有人早早做好的,并不用自己张罗,可是寻常人家针线活都是要自己做的,这季家自来也是如此。向来夏天无事的时候便将四季的鞋袜张罗出来了。往年这时候原身也都开始做起衣裳和鞋来。今年她一时忘了,竟是没有准备。
等绕梁回来之后季颂贤便带着绕梁开始忙了起来。
先是寻了好些做鞋面的布出来,又弄了好多的粗白布准备糊鞋底子。
她叫绕梁去厨下烧了一锅的糨糊。在院中朝阳的地方清了一块地方铺上木板子,在上面铺了一层白布,又糊了一层糨糊,上面再铺白布压实,又糊糨糊,如此往复,直糊了厚厚的一层布才罢手。
等弄好了这些布她和绕梁都出了一头的汗,两人进屋洗了手脸就开始裁鞋面。
未等裁出鞋面来天都黑了,季颂贤和绕梁将那糊的鞋底移到廊下就去伍氏处吃饭。
正好她过去的时候季亿和季纲几个也都下衙回家,伍氏心情还不错,一直招呼着叫人摆饭。
一家子坐定,季纲对季亿说起一事来:“父亲,今日尚书大人夸奖儿子了,说儿子想的那个整理案宗的法子极好,等到将刑部历年来的案宗整好了他还要向陛下给儿子讨赏呢。”
季亿一听立时乐了,抚着胡子勉励了季纲几句,一指季颂贤:“你得好好谢谢你妹子,若不是你妹子,你如何就想得出这样的好法子。”
说到此处,季亿叹了一声:“为父八子一女里,也独你妹妹最是灵秀,也最肖为父,可惜身为女儿不能出仕啊。”
季颂贤想要捂脸,她自己什么德性自己知道,莫说出仕为官了,便是在小小的后宅之中那般小心也给人给弄死了呢。
季纲也笑道:“父亲说的是,妹妹自来是好的。”
一行说,他一行起身给季颂贤施礼:“大兄谢过九妹,这回大兄沾了妹子的光。”
孙氏也笑道:“谢过妹妹了,等妹妹出嫁的时候,我与你兄长给你添一份厚厚的嫁妆。”
一番话说的季颂贤瞬间脸红,跺脚道:“嫂子素来爱打趣人,这回竟是专拿我开涮,往后甭想我再理会你。”
孙氏笑着给她赔不是,又拽着她指与其他人瞧:“你们瞧妹子害臊了,不过嫂子说的话可丁点不差呢,妹子这模样,这性情才学,还有咱们家的门第,难道还愁没有贵婿不成。”
说的季颂贤脸红如血,只觉心里跳的飞快,脸上也**辣的,朝孙氏啐了一口:“嫂子自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不与你说了。”
说话间坐下来只顾扒饭,倒是将季亿和伍氏也逗乐了,季亿赞叹一声:“贤姐儿越发的难为了,这几日还有人打听你呢,说不得咱们家真得准备起来了。”
季颂贤的婚事倒是一直压在伍氏心头,原不管怎么说季颂贤自小和景家订了亲事的,到了岁数便嫁人倒也不愁,只如今景家退了亲,季颂贤也因着成平安名声不是多好,虽然说也不愁嫁,可来提亲的没一个叫伍氏满意的,她就担心起来,今儿季亿说了这话,一时大喜忙问:“是什么人家?可配得上咱们贤姐儿?”
季颂贤一听越说越没个边际,立时起身就要避开,不过孙氏和王氏一同出手将她按住,孙氏在季颂贤耳边小声道:“妹妹且听一听,咱们家没那么些臭规矩,这是妹妹的终身之事,总归得叫你满意的。”
如此,季颂贤才又坐下。
季亿想了想才道:“是我一位同年之子,便是吏部兰侍郎家的小儿子,岁数上倒也与咱们贤姐儿仿佛。我听着性情也不错,旁的倒是不知道,丫头着人打听一下才好。”
旁的人倒也罢了,季纬和季缜听了立时道:“我们给妹妹好好打听打听,要是不好可不成,妹妹这般好的人儿理该也配个好的,那等朝三暮四的趁早绝了。”
伍氏也道:“是极,原景家的亲事我就不满意,那位景公子身子骨不好屋里还放了好些人,我们贤姐儿去了能好?这回可得仔细的瞧好了。必要寻个处处妥帖的。”
季颂贤垂头。一时想及景家的为人来,不由的撇了撇嘴,心下倒有些感谢他家及早退了亲,不然真嫁到那样人家岂不憋闷。
一直等吃了晚饭回到屋中。季颂贤这心里还扑通扑通跳的急着呢。
她摸摸还有些烫意的脸颊。又叫绕梁打水洗漱。等躺到床上之后季颂贤一时睡不着就想些心事。
她一时想着在成家的不如意,一时又想着如今父母疼爱,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