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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栎微微皱眉,仔细观察尸体。
口鼻没有蕈形泡沫。
手形自然伸展,没有握有任何水草,树枝。
角膜高度混浊,不能透视瞳孔,结膜隐约有下散出血点,量少且模糊,不能作为窒息而死的证据。
结膜,口腔粘膜脱落。
尸体头部,手脚皆有擦,刮痕迹,看样子是被树枝,或者河边石壁划破擦伤,伤口整齐,发白,无血荫,是死后伤……
大约尸体落水时方位不对,头脸擦刮痕迹特别重,再加上皮肤胀起,相貌已能不辨认,若非她穿着怀瑜的衣服,身量和怀瑜相似,怀家人大概不能确认其身份。
卢栎大致看完,站了起来,“请问府上可有酒醋?”
众人都好奇卢栎为何有此问,不过谁都聪明的没问,只有怀夫人身边的周妈妈微笑着站出来,“有的,老奴这就派人去取。”
卢栎拱手,“多谢周妈妈,若能找到细白棉布,劳烦也带一些来。”
夏季天气炎热,尸体从河里捞出,走长长一路,现在把覆尸布一去,衣裙解开,稍候片刻,尸体已然干燥。
卢栎将细白棉布折好,倒上酒醋,细细覆于尸体之上,一刻钟后揭开……只见方才还周身苍白的尸体身上,竟有大片青红尸斑出现!
众人无不掩口惊讶,侧头咬唇不忍心看,这些痕迹……太可怕了!
唯有卢栎及三位友人相当淡定。
沈万沙扫了厅堂一圈,心说这才哪到哪啊,小栎子还会剖尸呢,吓死你们!
赫连羽不比沈万沙经验丰富,却也不像这些人一样没见识,面上保持着一贯的微笑,如沐春风。
赵杼修长双眸内墨色沉沉,灼灼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卢栎的手。这双手纤长,莹润,明明与尸体接触,却一点也恶心,相反的,特别干净,特别灵巧,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魔力,特别吸引人……怎么也看不够。
卢栎忽略所有背景,认真观察死者。
死者肩胛,后背,臀部,有大片尸斑,手指按压尸斑不退色,翻动尸体尸斑不转移。
颈间有青紫压迫痕迹,喉头略塌陷,颈骨无损伤……
稍后,卢栎擦着手,皱眉,给出结论,“死者并非溺水身亡。”
“不是淹死的?”施姨娘捂住嘴,满脸惊骇。
卢栎点点头,看向怀夫人,“死者落水前已经死了,除颈间扼痕外,并无其它明显致命伤,很可能是被扼死,但若想知道更详细验状,需要解剖。”
“扼死?”怀夫人眸光微敛,不知道在想什么。
“死者确被人猛力扼过。”卢栎其实也有些疑问,他总觉得这具尸体表现有些奇怪,可只这么验看,看不出来,如果能解剖就好了……
“是你!是你扼死了我女儿!”施姨娘尖叫着扑向怀欣,“你嫉妒瑜姐儿,吵架没吵赢,自觉丢脸,心怀不忿,所以扼死了瑜姐儿!”
怀欣猛退几步躲开施姨娘,皱着眉回嘴,“她牙尖嘴厉,除了攀比不会旁的,有什么可让我嫉妒的!我与她从小到大吵架无数,若是心怀不忿,早就杀了她了,何必等到现在?你别血口喷人!”
“除了你没别人!”施姨娘继续往怀欣身上扑,恨不得撕烂怀欣,边扑边哭,“我苦命的瑜姐儿……”
突然‘啪’一声脆响,一只粉瓷茶盅被丢在地上,摔的粉碎。
施姨娘立刻就停住了。
怀夫人冷冷看着他,声音冰寒如霜,“怀瑜是你女儿?你也配!”
施姨娘一抖,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说错话了,咬着唇不再言语。
见厅内安静下来,卢栎环视一周,“敢问五小姐失踪前,出过什么事?”
怀夫人微微阖眸,坐在上首不说话,怀书玉静了静,站出来道,“五妹妹出事前,与我一起参与小宴。”
“若方便,还请告知详情。”卢栎拱手。
怀书玉认真还礼,“没什么不方便的,先生即来相助破解我五妹之死,自当知晓这些。”
之后,他认真讲述了起来。
原来,这天小宴和前一日的花宴不同。花宴是转运使夫人主办,请的也都是夫人们,夫人们带自己家的女儿一同与宴,说是赏花,其实就是长辈相看姑娘,若满意了,好做儿女亲家。而这天的小宴,却是一个五品官家的嫡长子主办,请同龄朋友做耍。这嫡长子有个同母妹妹,哥哥要办宴,她便凑热闹,也邀请朋友们来玩。
因家里地方大,一划两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