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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澄偏偏在这个时候将孙一帆叫走,总让她感到不安。
孙一帆在池澄办公室逗留的时间不短,临近下班前,很多人都听到了紧闭的门内传来的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孙一帆脸色极差地用力打开门走了出来,不小心迎面撞上好奇窥探里面动静的周瑞生,周瑞生“哎呦”一声,手里捧着的茶泼了一地,孙一帆眉头都未皱一下地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下午,由于老王需要到银行存的现款金额较高,陈舟特意命旬旬也陪他去一趟。旬旬回来时已是下午四点,陈舟在周瑞生办公室商议年末福利的发放。旬旬把需要交给陈舟的凭证放到她办公桌的纸镇下压着,却不期然看到了熟悉的发货单,只不过眼前留在陈舟桌上的只是其中的第三联,而且财务审核那一栏已经赫然多出了陈舟的签名。
陈舟到公司的时间远比旬旬长,做事也老到,她虽然平时小事上乐于对孙一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大事上绝对是有主意的人,她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看来真是自己过于小心了,旬旬想到孙一帆,不禁有些过意不去,素日里承蒙他诸多照料,但是一点小事自己竟思前想后也帮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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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当磐石变为泥石流
晚上是年饭,办事处上下基本都到场,满满地坐了四桌。主桌上坐着领导和一干中层,第二、三桌是各省经理和销售人员,旬旬自发自觉地和后勤们挤到了一起。周瑞生在池澄身边招呼着,见主桌尚有余地,连连向旬旬招手,示意她过来。
旬旬哪里愿意凑那个热闹,只是笑着推辞,谁知周瑞生竟不罢休,亲自过来催她。后勤那一桌本就人多,旬旬担心自己再拒绝反显得扭捏,于是随周瑞生移步,坐到了主桌末席,恰恰与主位上的池澄和他身边的孙一帆相对。
席间,池澄主动向孙一帆敬酒,意在和解,孙一帆也欣然接受,两人又恢复了面子上的谈笑自若,出于旬旬意料之外,这顿饭她吃得很省心,没有什么意外,也没有波折,正如这年饭本身的意义,一派祥和喜庆。
酒过三巡,周瑞生提醒池澄该主动去和在座的员工喝几杯,池澄便邀孙一帆一道提杯去另外三桌走一轮。他两人今晚看上去均是酒兴颇浓,非但逐一敬过,下属们回敬的酒也照单全收。
旬旬并非头一次见池澄喝酒,但他的醉意真真假假,她也不知深浅,只知道他这一轮喝下来步履已见不稳,谈笑也益发不羁,孙一帆也喝了不少,脸上红潮退却,倒显出了几分青白。
他们敬完另外三桌,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和主桌的人碰杯,旬旬坐在末席,自然成了最后一个。池澄只与陈舟喝完,轮到她身边的旬旬时,旬旬恭敬站起来端起杯子,他却似没看见一般作罢,和另一桌过来敬他的几个内勤女孩说笑起来。
“嘿嘿,别偷工减料,还有一个人呢。”陈舟替有些替旬旬抱不平。
池澄只笑着摆手,“不喝了,喝多了没意思。”
一个内勤问道:“池总春节是不是回上海?”
他说:“我无所谓,能去的地方多了,到哪不行?”
旬旬正待坐下,倒是孙一帆一路敬到了她这里。
“小赵我敬你一杯。”
以孙一帆的年纪和资历,叫她一声“小赵”是毫不过分的,但旬旬忽然听到这么一句称呼,心里也觉得怪怪的。
她连忙又端起杯来,与孙一帆碰了一杯,周瑞生前来助兴,唯恐天下不乱地说:“干巴巴地喝酒没什么意思,怎么着也要说两句吧。”
旬旬拘谨道:“那我祝孙经理新年万事顺意。”
孙一帆笑了笑,“我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
他说完一干而尽,原本就青白的脸色更加灰败。旬旬一怔,不知他言下何意,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还殷殷询问她是否愿意随他一起走,可现在他祝她找到自己的幸福?
她情不自禁地朝池澄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正迎上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欣赏一出闹剧。
就在这时,孙一帆刚咽下那杯酒,不知怎么就到了极限,捂着嘴做出一个欲呕的姿势,旬旬一慌,赶紧去扶他,然而就在她的手刚触到他的时候,他身体却不经意地一缩,悄然回避。
很快,孙一帆另一只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匆匆朝洗手间的方向而去。陈舟一惊,想要跟上去却又不好意思,如坐针毡地留在位置上又喝了几口汤,这才以上洗手间为由离席而去。
“孙经理难道是酒不醉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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