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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桃猫住身子躲在第一个旋转扶手后面,透过镂空的花枝缝间看过去,黑社会公公刚毅的脸上依然面无表情,只不过何桃能瞧见嘴角抿着的唇线松柔了不少,墨黑的眉目看了一眼楼上后,便转到婆婆身上,眸光变得清清浅浅的,何桃忍不住感慨,真是铁汉化作绕指柔啊。
“当初就应该说实话,子鄂的腿根本瞒不住多久,也就是你胡闹……”公公的声音凛冽,这些年的商界浸淫倒是没减多少迫人的气势,何桃忍不住一哆嗦,婆婆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当初,要不是我没看好子鄂,他也不会……张医生上回偷偷跟我说,子鄂的脚伤一直没好……”
何桃拧住眉,脚有毛病?自己刚才被压倒的时候,乱踢的那几下,好像是碰到他的脚了,然后才听到他抽气吃疼放过自己,何桃撇了撇嘴,神情有些了然,就说这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黑马王子,可,他们毕竟还是骗了自己!!
何桃蹲着的身子觉得有些吃力,干脆坐了下来,一手扣在镂花的纹路中间,头微微低着,活了二十五年,便宜的好事从来就不会落在自己头上。这世上,其实真的是有王子的,而且还是极品的白马王子,一如所有言情小说里描述的那般,学习好,人品好,家世好,长得——更加是英俊!!
英俊啊,一个专属于他的形容词,何桃在十六岁之前怀疑,世界上真有一个人能用英俊来形容吗?十六岁那年,遇见他之后,何桃便将这个词,专属给他——应俊。
人如其名,应俊?英俊!!
何桃嘴角微微掀起一个弧度,只是没等升到眼角,复又落回到唇瓣上的那一抹细微的酸涩,自己与他之间,距离相差不是一点两点……
楼下的公公婆婆早就相携退场,何桃也不再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整个人却被一点阴暗盖住,何桃的心一跳,偏过头就看到杨子鄂站在自己身后的台阶上,松开两颗白衬衫的扣子,袖口上卷,随意地挽在手肘处,右手插在黑色的西装裤口袋里,嘴角却勾着一抹清冷的笑。
何桃微微眯了眼,几回见他,都穿着Brooks Brothers的西服外套,何桃曾在阮阮最新一季的时尚杂志上见过,价格贵得叫何桃几近咂舌。像现在这样,只单单穿着白色衬衣,套着西装裤的简洁模样,却让何桃忍不住心跳快了一拍。
其实,在何桃蹲下身子偷听的时候,杨子鄂就已经下床走到楼梯口。说不清楚为什么,他还是跟了下来,结果……
杨子鄂低下头,看着仰起头正瞧着自己看的何桃,狭长的眉眼微微眯起,目光落回到扶手边仿佛触手可及的水晶吊灯,“你都知道了吧,无论怎么样,杨家在这里是有头有脸的,是不可能马上答应离婚的。”
声线冰冷,杨子鄂扣在西装裤里的手微微握紧,余光中何桃微微张开嘴,杨子鄂有点可惜,适才怎么就忘记吻上去呢?杨子鄂对女人素来清冷,没多大兴趣,可眼前的女人不同,虽然他没有去相亲,但毕竟是见过的,既然是母亲相中的,娶了也就娶了,他也没打算做什么君子,男欢女爱,何况他们还是夫妻,名正言顺不是吗?
何桃不知道怎么的,嘴角一抿,不敢对上他的视线,胸口几度起伏后,声音轻轻的,“你的腿,到底怎么了?”
杨子鄂的目光一直落在何桃身上,听到何桃的话后身子微一顿,背脊挺得更直,右腿处却些微一颤,目光静静地盯着那后脑勺,许久后,杨子鄂嘴角的笑忽然变得淡淡的。早晚都是要知道的,当初若不是母亲拦着,他是初见面那次便要说出实情的,既然这样,倒也无所谓的,人已经娶了,离婚的可能性不大。
“残废,你今天嫁的,就是个残废,是个——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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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床,共枕
嘴角勾着一抹冷冷的笑,他就是杨子鄂,是杨家唯一的少爷,凭着父亲打下的市面,哪里有人敢当着他的面笑他一声?甚至,大家也只是知道杨家大少爷只不过腿脚不大利索,根本没人确定,他究竟是不是瘸子呢。
可,事实就是事实,他既然娶了这个女人进门,就不打算一直瞒着,眼眸细细地眯了起来,杨子鄂将身体的重量转到左腿上,其实他的腿脚瞧不大出毛病,可却不能久站,也不大能跑跳,冷热更加受不了。
何桃瞧见黑影稍稍晃了一下,身子反射性地站了起来,转过身便要扶着杨子鄂,却没想到自己整个人被杨子鄂给压制住,一高一低的台阶,何桃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呼吸铺天盖地尽是属于杨子鄂的气息,何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