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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口中所描绘数十年以后的画面,该是多么美好,多么平安快乐。
楚军至开战来,已有首捷,盛江下游,秋水涧之地,不似上游这般水势汹涌,竟算得平静和缓。
成王遣先锋数十人,察看明白后,大喜,便下令以秋水涧为先行之地,摇橹行阀,率先渡江。
回祁王师恐未料楚军这般轻敌,竟草草的派了三千人,大战一日一夜,布阵行防,像是未经筹谋,十分草率。
可怜这三千回祁男儿,哪里敌得过日夜操防,军纪严明的楚军,节节败退,竟有大半葬身鱼腹,淹没在滚滚的盛江之中。
成王娇兵自显,气焰更盛,料定回祁无领兵之帅,无可用之兵, 放着秋水涧这把“双刃剑”不理,日日在军中饮酒豪歌,只派聂无双带着一千五百人,退秋水涧五里之外,算是固防。
眼见着兵营中其他人可庆功祝酒,这一千五百人中大有不平者,时不时地来发发牢骚,说说怪话,无非是将帅不公,乐死的乐死,乏死的乏死。
这江面平静,有什么好守得,有什么好防得,左右不过耽误工夫,浪费军饷。
众人说众人的,那聂无双不急也不怒,该如何就如何,纵然逾越也绝不按军法约束,白日江边垂钓,晚间营房看书,四平八稳,纹丝不动。
入夜,有军士报,晏督军的密函从盛州快马送来,聂无双这才紧着将蜡封了的信函,从送信人手中夺来。
冷临风说的简单,短短二十个字“人已寻着,身中“祭果”之毒,
衰弱难行,何以到达月海?”
这字写得草草,可见冷临风是在极焦虑不安之下写成的,聂无双见得清楚,日日绷紧的那根弦,仿佛瞬间断了,一个跌步坐在椅上,半天也说不上一句话来。
这“祭果”本是极残忍的一味毒,西莫国盛时,边境有一处牧民居住的美丽湖山,得名月海,那里的人民世代供奉月神,为得是牛羊肥美,物产丰富,得老天庇佑,不要降灾难于众。
每年月神大祭前,选童男童女各一人,在一月前便喂下“祭果”,到了祭祀的那一日,被选定的这一双童男童女受尽冰火双袭之苦,五内衰竭而死,是为“升月”。
就为了这虚无之事,百余年来不知多少童男童女死在此处,奇得是祭祀之后,月海之地倒也相安无事,传在当地的百姓口中,越发的深信不疑,月神大祭成了月海乃至西莫,最隆重虔诚的大典仪式。
无双通读三国传记,不论稗官还是野史,都有详细的记载,祭果解药由族长一人保管,世代绵延,不假手他人。
若要救落琴身上之毒,只能往北跋涉百里,前往月海,找到族长,才有一线生机。
冷临风信中的意思说得十分清楚,因冰火两重之症,时不时地就要发作,落琴没有内力,这血肉之躯能撑到今日,是仗着他深厚的内力,可这并非长久之计,她如此虚弱,怎么长途跋涉,赶去月海求得解药。
无双一夜枯坐,到了东方呈现鱼肚白,这才踱步到汤汤江水边,无力的弯下身子,见江边的沙砾,经水一刷,白晃晃的刺目。
为了大局,他做了违背心意之事,本该报应在他身上,可为什么偏偏让她受苦?
时至今日他才发现,名为徒儿,却是他心头的一块肉,岂能生生的让人剜了去,眼睁睁的坐视不理?
对岸就是回祁王师,旗风猎猎,随风而扬,胜败如同棋局,他便是那只身陷其中的困兽,只能在夜深人静之时,亲舔自己的伤口,痛得身心俱伤。
“姐夫,信。”自冷临风来了,落琴精神气好了许多,不必终日卧病在床,闲时便由他陪着,去竹林听风,深潭观鱼,多了不少笑颜。
简儿欢喜非常,随着落琴一同高兴,较之先前的落落寡欢,神色自是欢悦了不少。
冷临风见蜡封楚军密令,神色凝重,打开一看,俊逸的手笔写满了纸笺,他似喜似叹,少刻竟开怀一笑,眉目舒展,十分的俊美。
“姐夫……”简儿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有救了,这小子真可算是个奇才,佩服佩服,她有救了,有救了。”他匆忙的将信笺收妥,往内院走去,步伐轻快,可显心情愉快,是近日来最满溢的一日。
一声叹息,让他生生的止了步,落琴背对着他,脊背纤薄,犹如弱柳,随时都可能吹折。
她面前放着一盆水,是简儿打来为她洗面用的,她就那么痴痴的望着那水平如镜,纤手抚过鬓角。
水中的那个人,不是段落琴,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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