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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人消极的拆台政策来打倒恶浊政治、未免太滑稽,太幼稚,也太空想革命事业必须建设在民众运动积极的力量上,而不能像他那样只盯着学者官吏而看不见民众,这可以说是中国领袖人物轻视民众的一个共同缺点。我准备在《向导》周报发表一篇评论,你可以先看看。”
李大钊接过文稿,看着这篇言辞过火的《评蔡校长宣言》,心里实在很矛盾。作为党在北方的领袖,他正秘密地布置张国焘组织京汉铁路大罢工,将反政府的学潮与工人运动相结合,一场腥风血雨的暴动和搏杀即将拉开帷幕。但身为北大教授和受蔡信赖的挚友,他又比常人更理解和敬仰蔡先生的人格力量。他一见蔡离京出走的声明,就扼腕叹息,急着给胡适打电话问:“这是谁出的馊主意?要知道蔡先生从此将回不来北大了!这真是无法弥补的损失”
他自然不同意陈独秀对蔡的过激指责,仲甫总是改不了说过头话的脾气。他在文中攻击蔡元培这样做不啻为恶浊政治延长生命,这是何等的罪大恶极!还呼吁说我们要像防御鼠疫霍乱一样,日夜防御蔡校长之消极的不合作主义侵入思想界。
李大钊沉稳的国字脸终于溢出了不平之气,他目光炯炯地回敬道:
“蔡先生虽然不能指出正确的斗争方向,但他那愤时忧世、嫉恶如仇的精神,那不降志、不辱身的品格,那对腐败政治的大胆抨击和正义呼声,始终代表着中国知识界的良知。仲甫,我觉得你过分夸张了不合作主张的消极作用,还说了过头话。劳工阶级的罢工也是一种不合作的表现,难道我们连罢工也不赞成还有,如没有他的支持,北大马克思主义研究会就不可能公开活动。记得去年他还单独在我家里会见了越飞,并多次出席苏俄驻华使馆的招待会,说了许多赞美十月革命的话呢2”
陈独秀也是位好胜的人,但最后还是讪讪地自嘲道:“话可能是说重了一些,他毕竟还是同路人呀!不过我主要是为了教训胡适。”
胡适一见《向导》上的文章,就很生气,不光是对陈独秀,还对汤尔和一肚子怨恨。他不止一次地向蒋梦麟诉苦:
“这下完啦!蔡先生是位爱面子的人,现在听汤尔和的话离京后真好比赶鸭子上了架。再加上仲甫的狂轰乱炸,他还肯回北大”
蒋梦麟回想起自己代理校长时受的苦,真是忧心如焚。而胡适干脆在《努力周报》上点了陈独秀的名,见他愤愤不平地站出来辩护道:
“蔡先生的抗议在积极方面能使一个病废的胡适出来努力,而在消极方面决不会使一个奋斗的陈独秀退向怯懦的路上去。”
而对于隐居天津的蔡元培,虽然也在报上看到黎元洪和国务院的挽留电报,但随着时局的恶化,他再也无心北上先是听说了京汉铁路全线总罢工,吴佩孚竟派兵包围大开杀戒,当场打死三十一人,还枪杀了共产党员施洋和林祥谦,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二七”大惨案。昔日的“革命将军”,原来也是个嗜血成性的刽子手,这天下还有谁能让这位慈悲为怀的好好先生相信而丁文江带来的消息更令人绝望。当时的天津已是曹锟兄弟的天下,在一个乍暖还寒的下午,两人在一家老茶馆里会面,丁文江谈起了一桩即将出笼的丑闻。曹锟为了当总统,先是摆上了自己的傀儡黎元洪替代徐世昌。但没多久,他就又迫不及待先是唆使其弟曹锐及党徒高凌囗等人,制定了一个“驱黎拥曹”的方案,提出了“拥曹必先驱黎,驱黎必先驱张”的口号。什么意思就是先要倒阁,赶走刚上台的国务总理张绍曾,由高凌囗主持内阁,以便于操纵大选,然后再去买通议长吴景濂的支持,争取议员的选票。这吴景濂也不是省油的灯,当曹锟派吴佩孚去谈判时,一开始就陷入了僵局。还是曹的参谋长王坦深知这位议长怕老婆的弱点,又自告奋勇地去打通了这个关节。王坦是带着巨款开门见山地见他老婆的,王坦说:
“大哥现在当着议长,但议长不是终身的,哪天人家一哄就下台不如趁机捞一把实在,现在曹锟的势力和威望正好当总统,只要大哥不从中作梗,他这个总统也就成再说曹锟赚了一辈子钱,不买个总统当,又买什么”
看来钱还真是万能的,王坦的一席话,说得吴景濂老婆满脸是笑。坐在一旁的吴景濂,看着老婆的脸色,自然都应承了下来。
丁文江愤愤不平地说:“听说吴景濂已打算在北京甘石桥设立‘议员俱乐部’,作为贿选总统的活动机关。每个议员参加一次‘宪法会议’给出席费二十元,每周参加常会一次给出席费一百元,此外还有‘冰敬’、‘炭敬’、‘节敬’等名目,估计在京的议员每人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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