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椰子酒。激进的中国学生很快接受了这些思想,当泰戈尔从一个城市转到另一个城市时,他们散发传单四处抗议。当他开始演讲时,他们就用“赶走大象”的呼叫声,干扰他对古代中国的赞美。泰戈尔终于愤怒了,他决定取消在北京的活动,提前结束对中国的访问。老人用苍凉的目光无奈地扫视着这片狂热而愚昧的国土,耳边仿佛又传来一缕神圣的梵音。那位古印度的王子,正顶风沐雨,在月夜的沙漠里,在荒凉的山谷里,沿着恒河两岸长途跋涉。老人的眼眶潮湿了,他是为了拯救这些苦难而麻木的灵魂,才不远万里地前来布道的他为这深深的误会而潸然泪下。
徐志摩终于跳出来为这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大鸣不平肮脏是在我们的政客与暴徒的心里,与我们的诗人何干?昏乱是在我们冒名的学者与文人的脑里,与我们的诗人又有何干?他决定用比两年前赞颂曼斯菲尔德还要华丽的辞藻,赞美这位东方的和平之神。他的诗一下子震动了整个中国文坛。
他的博大的温柔的灵魂我敢说是人类记忆里的一次灵迹。他的无边际
的想象与辽阔的同情使我们想起惠德曼;他的博爱的福音与宣传的热心使
我们记起托尔斯泰;他的坚韧的意志与艺术的天才使我们想起造摩西像、
的密仡郎其罗;他的诙谐与智慧使我们想象当年的苏格拉底与老聃!他的
人格的和谐与优美使我们想念暮年的歌德;他的慈祥的纯爱的抚摩,他的
为人道不厌的努力,他的磅礴的大声,有时竟使我唤起救主的心像,他的
光彩,他的音乐,他的雄伟,使我们想念奥林匹斯山顶大钟。他是不可侵
凌的,不可逾越的,他是自然界的一个神秘的现象。
这是1925年8月的一个晚上,在北京西三条胡同一间叫“老虎尾巴”的房子里,我们久违了的鲁迅先生,又从夏夜的星空下一点一点地浮现出来。
呵!青冷的目光衬出的是一张青冷的脸,黯淡的油灯旁,搁着的正是那份教育部的免职文书。
他缓缓地吸着纸烟,望着袅袅的青烟,苦闷地吁出一声长叹。眼前闪过“汝南周”颓败的灯笼,族人势利的白眼,朱安呆滞的目光:八道湾里蒙受的奇天大耻他的眼眶潮湿了,痛苦地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仿佛那里藏着几千年中国的所有苦难。他终于因不负重荷而发出了剧烈的干咳声。
他又用手捻亮了油灯,横眉冷对地疾书起与章士钊打官司的互辩书。难道这就是那位老朋友给他的礼物?他不得不动用起刀笔吏式的尖刻和巧智与其周旋。记得章士钊刚出任教育总长时,还主动约胡适一起照相,并题诗一首相赠。诗云:“你姓胡来我姓章,你讲什么新文学,我开口还是我的老睦。你不攻来我不驳,双双并坐,各有各的心肠。将来三十五年后,这个相片好作文学纪念看。哈,哈,我写白话歪诗送给你,总算是老章投了降。”
可就是这位辛亥革命时曾经反满的老章,如今成了段祺瑞镇压学生的帮凶,女师大杨婆子杨荫榆的后台。所以在他眼里,辛亥革命后的中国除了满人退席,其它并没有什么改观。他要继续用笔倾吐他心中的压抑和悲愤。与梁漱溟、徐志摩,还有罗素和泰戈尔相反,他要揭露古老的中国骨子里那种同类相残的吃人本性。他不止一次地对许广平说过,罗素这类人也太容易上当了,居然会在西湖边看见轿夫含笑,就赞美起中国人来。
被他戏称为“小弟”、“害群之马”的许广平,此时正轻轻地走进屋,为他的茶杯续水。见他咳嗽得厉害,又顺手掐灭了烟头,心疼地说:
“先生,把药喝了,早点休息吧!”
两人的那种关系,已到了只差一张纸随时都可以捅破的程度鲁迅深情地望着她说:
“平政院送来了章士钊的答辩书副本,限我在五日内答复,我正披甲上阵,与之论战呢!”
许广平担忧地问:“你有把握”
鲁迅尖刻地笑了,反问道:“章士钊的免职文是8月12日呈报段祺瑞批准的,可他罗织的罪状是说我在教育部下令停办女师大后,又纠集党徒,倡设校务维持会。你最清楚,我是在8月13日才当选为校务维持会委员的。他们何以会在事情发生之前就预知我的罪名哼!这种倒填年月的鬼把戏,漏洞也未免过于明显”
许广平惊羡于他那种过人的深刻,又娇嗔地瞥来一眼,说:“老章要栽在师爷手里了!”
鲁迅自嘲地叹了一声:“其实我也真该走了,只是不应该这样被人扫地出门。我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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