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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们吴家乃是世代书香官宦,势力深入人心。”吴修德心中暗暗自得,心中又不免有些鄙夷。
“这陈孤鸿才气不错,但骨头腻软。让他住柴房,也没有怨言。”
“不过他已经名声大躁,随着时间流失,将会更加盛烈。还是友善为妙。”想着,吴修德上前几步,亲切的对陈孤鸿道:“贤侄,这里距离城阳非常近。山下还有我吴家大宅。有空不妨来坐坐。”
读书人有些羡慕,吴家可是家大业大,不说别的手指头里流出来的钱财,就能让人富贵安康了。
阮玉,陈元也知吴家的惯例,没有多说,含笑看着。
陈孤鸿嘴角却是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朝着吴修德深深作揖。正当众人认为陈孤鸿欣然应声的时候。
陈孤鸿却高声道:“我虽非君子,却也羞与足下为伍!”说着,陈孤鸿不顾吴修德涨红的脸颊,转身下山,并纵歌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折花枝当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须花下眠。花前花后日复日,酒醉酒醒年复年。”
“不愿鞠躬车马前,但愿老死花酒间。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不见昔贤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第二十五章小侍儿的坚持
论才气,这桃花庵歌等闲而已,但是论潇洒,却是首屈一指。陈孤鸿一边走,一边纵歌,犹如洒脱之仙,渐行渐远。
众人深深沉浸在歌中难以自拔,直到歌声隐匿,不见此人。
但醒过来之后,却不免觉得此人太狂。
“吴孝廉待他不错,为什么要这么羞辱吴孝廉?”众人心中想着。
“有才气,但似乎有点狂放?”陈元,阮玉心中也皱起了眉头,对陈孤鸿的印象有些差了。
吴正纯心中倒是很爽,但见四周目光便也知道是他擦屁股,并且给予吴修德最后一击的时候,便上前一步,对阮玉,陈元作揖道:“大宗师,大老爷,不是我陈兄狂放。而是这吴孝廉太势利,竟让我陈兄与二位贤兄住了一夜柴房。”
“正是。因为我们得罪了梁生。”王松,郑冲也是齐齐作揖说道。
“轰隆!!!!!”
犹如雷声沸腾,在场豁然炸开。众读书人顿时议论纷纷,“住柴房???这这这这!!!”
“难得他刚才还能口称陈孤鸿为贤侄!真是老不羞。”
虽吴修德是举人孝廉,但是在场也都是秀才相公,都是不怕,纷纷给予鄙夷的目光,然后转身而去。
连阮玉,陈元也没给吴修德好脸色。
“实在斯文败类,老夫羞于你称兄道弟。”阮玉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套用孤鸿一句话,羞与足下为伍。”陈元也道。转眼间,热闹非凡的睿庄门前空荡荡了,风儿吹过,尽显萧索。
吴修德一张脸早已经苍白,身子骨在颤抖,在风中似乎随时会倒下的枯枝。
他知道吴家数百年积累的威名,被他一遭给败掉了。这场黄山诗会可能成就了陈孤鸿,但下一次没有人再会来惨叫什么黄山诗会了。
“啊,老夫恨!!!!”
吴修德大叫一声,仰头喷出了一口鲜血。
“老爷,老爷。”四下豪奴大吃一惊,惊慌失措,连忙上前扶起。睿庄内一片大乱。
…………………。。
上山难,下山易。
此刻,吴正纯,郑冲,王松三人已经追上了放歌而行的陈孤鸿,下山轻松,周边景色又是宜人,四人心情都是大好。
尤其是踩了吴修德。
“这样踩法实在是痛快。”王松仍然赞不绝口,容不改笑。
“住柴房的恶气,总算是大出了。”郑冲也是重重点头道。
“爽快。”吴正纯笑道。
“如果不爽快,不是白瞎了我那桃花庵歌了吗?”陈孤鸿哈哈一笑,也是说不出的畅快,洒脱。
怀着畅快的心情,众人渐行渐远。渐渐的下了黄山,黄山下,众人分别。
“天高路远,从此后怕是难能见面了。三位贤兄,可别忘书信相通。”吴正纯最是年少,平常的时候称他公子多,朋友少,与三友相别,自然是泪洒衣襟。
“书信往来,不忘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