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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是谁?”不是丫鬟,她比丫鬟霸道多了,似是这长沙城是她家的。
“那是‘麝香楼’熙云姑娘的丫鬟。”掌柜补充了一句。
“哦,说白了还是个丫鬟。”陈尧咨心里微微一笑,转瞬便明白遏过来,哈哈笑道,“掌柜的居然也知道她,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
掌柜的胡须的老脸上一红,低声道:“这长沙城,有几个人不认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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麝香楼的酒,醇香若胭脂,沉醉着男人的心怀,荡漾在这些公子书声、商贾富家肆意大笑的脸上,醉态朦胧的让人心里堵得发慌,有些人最喜欢这些醉生梦死的生活,也有些人最是不喜欢这些烟花把盏之地。
君不见,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这是这些女子的被命运无情捉弄的悲怜,这也是天下人的对这世间的不平默然的冷漠。
看着眼前琉璃杯盏,陈尧咨心里却无法平静。
“陈公子,你为何不饮呢?”熙云娇声清脆的声音轻声的响起,略微有一丝疑惑,也有淡淡的慵懒的哀怨。
“我不能饮酒”陈尧咨的回答简明而不冗杂,他没有摆出一大堆的画说什么大道理,也没有胡乱的吹嘘什么自己不会饮酒,更不会就此违心的举杯海饮。
几盘精致的小菜,这湘水畔的小菜散发这若有屈子的香味,更有香草的纯净。可摆在他身旁的竹筷,他却没有动,更没有多言,也没有走进来便说什么许久不见、有些想念的话。
“既然如此,公子随意吧,”熙云柔荑挽着衣袂,轻自小酌了一杯,淡红的小口微微的一饮而尽,美丽的小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红晕。
“熙云对琴艺略懂一二,为公子弹上一曲解解闷吧。”看得他有些眉宇间的伤感,她轻声笑道。
悠然的动听的琴声响了起来,这熙云的闺房里萦绕起了清脆悠扬的琴音,纤手轻拢慢捻,这琴音的声让他有些沉醉了,很快的,他就凝神倾听了起来,桌上的酒杯里,微微泛起了丝丝的涟漪。
“公子,公子”熙云轻声呼唤。
“何事?”陈尧咨脑海里醒悟了过来,微微笑道。
“你可知道这曲子从何而来?”
“我知道,牡丹”
“不错,”熙云点了点头,笑道:“公子对牡丹极为喜爱,可是因这牡丹是富贵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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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牡丹之说,却又一传说”陈尧咨微微摇了摇头,笑道,“你可知晓,这牡丹何处最盛?”
“自然是洛阳,洛阳牡丹,百花之王”熙云微微衣袂轻掩嘴唇,轻笑道:“公子可要说这牡丹贬谪洛阳之闻?”
“并非此事”
“哦,早闻公子可推测人之凶吉,没想公子还有如此博闻奇事,那妾身倒是想听一听。”熙云腮边微微浅卷梨涡,微微的油灯下,若有烛光映衬,煞是好看。
陈尧咨微微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思绪,似是自顾的道:“洛阳曾闻有一人名常大用,毕生酷爱牡丹。他听闻曹州牡丹天下第一,便凑足了盘缠,就跑到曹州,住在一个大花园内,天天等着牡丹开放。
可待牡丹含苞欲放时,大用已身无分文了,他将随身值钱的东西和衣服典卖,仍等着看这天下第一的牡丹绽放的美丽,可这牡丹虽有倾国色,却仍无绽放之日。
一日,大用碰到一艳丽女子,此女若仙子下凡,顾盼生辉,他似是觉得,此女有自己最爱的牡丹的容颜。二人钟情,那女子随他回到洛阳,嫁给大用,世人娶妻必有媒,可这女子却毫不在意,二人无媒而合,且一年各生一子。
可这位女子虽有倾城之容颜,却有怪异的脾气,她不喜人提及她的身世,也从不说自己的身世,大用心有不甘,更是疑惑不已,再三追问,那女子才言自己姓魏,母亲被封为曹夫人。
大用听了更是奇怪,他偷找人去曹州打听,却更是诧异,曹州没有魏姓,且这样大的家族丢女儿居然没人找。带着这两个谜,大用亲自到了曹州,找到那座花园的主人,问起当地可有曹夫人。
主人领他到一株大牡丹前,笑言:“这便是曹夫人。”原来这曹夫人却是一株牡丹,姿品不凡,倾国倾城,大用这才知自己的妻子并非什么大户人家之女。
大用悉心告之,这女子听闻此事,愤怒不已,其道:“三年前,见你对牡丹之酷爱,若有心神之情,我